要开始实习,如果离学校太远得租房子……”
“行了行了,”武明华不耐烦打断:“我只给你两万,毕业之前不算利息,毕业之后每年还我一万。”
桑晓开口五万,本来以为能得三万,现在只有两万。
她向来不会讨价还价,思索了两秒,说:“谢谢妈。”
“还有事吗?”武明华态度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还不如对待她的那些下属和客户。
桑晓立刻道了晚安,结束了通话。
符家姐弟都顺利找到了兼职,桑晓的负担轻了一些,有更多的时间在学校学习,成绩渐渐好了起来。
于是终于感受到了上大学的快乐。不用拼死打工,不用熬夜看书,偶尔和同学逛个街、刷个剧,间或打个游戏。
比较麻烦的是应付罗铮,几次坦诚的据实相告,都没能换来男生的死心。
几番下来,倒死了桑晓靠谈话断其念想的心。
至于某个人,她没忘记,也没有过多地想起。
桑晓觉得这是种进步。
虽然想起的时候,压在心口的钝闷感依然存在,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一小段时间,就一定会消失。
她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就这么到了寒假,放假的前一天桑晓接到一条陌生短信——
今年过年我不能回家,你替我回去陪陪他们吧。不要坐火车,我给你订了机票。
桑晓此刻背着大提琴站在公交车站里。
冬天的阴雨冷得直透骨髓。
雨丝飘进车站,打湿睫毛,形成一道水雾。
去年回家的火车上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厚实温暖的黑色羽绒服,青灰色的个性头发,左脸颊的浅淡酒窝,还有落在她额头清凉的吻。
恍如隔世。
桑晓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短信,每一个字都没漏过,然后手指僵硬地拨通了电话。
“喂,宋哥,今年过年我得回趟家,不能在酒吧表演了,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