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穆彦之去了陶菽乐的家乡,陶菽乐不在。他去了墓园,见了陶菽乐的家人。穆彦之想,她的家人还在这里,总有一天会,陶菽乐会回来。
第三年,穆彦之辞掉了医院的工作,申请留校,做了一名老师。穆彦之总觉得,陶菽乐会回来,他得在原地等她。
第四年,爷爷背着穆彦之,给他安排了相亲,骤然面对这种场面,穆彦之一度很尴尬。那是个很优秀的姑娘,自信漂亮,是他曾今的理想型。穆彦之没有半分犹豫,很果断的拒绝了那姑娘。
穆彦之在心里默默对自己也对陶菽乐说,“我说过要等你,就会一直等你。在此之前,我身边的位置得空着,这样,你才能随时来我身边。”
穆彦之发现自己爱上陶菽乐,去陶菽乐家乡那次,他站在那两座合葬墓前,心绪很复杂。他从不知道,陶菽乐是孤儿,那样灿烂温暖的人,竟早已孤身一人。穆彦之心脏密密的疼,心疼她形单影只,心疼她了无牵挂。
穆彦之知道自己不是个多愁善感,多情博爱的人,相反,他情感淡漠,冷心冷情,他会心疼一个人,代表,那个人在他心里必定有一定的分量。
虽然,穆彦之还不确定,他对陶菽乐是什么样的情感,但陶菽乐很喜欢他,他们发生过最亲密的行为,他们本该成为最亲近的人,他可以成为陶菽乐的家人,也可以成为她的牵挂。
那天,在陶菽乐的家人面前,穆彦之抱着最大的诚意,向他们保证,会找到陶菽乐,会成为她的家人,会照顾她一辈子。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拂过,一片树叶将将落入了穆彦之的手心。穆彦之愣愣的看着手心的树叶,许久,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们,答应将她交给我。”
“我向你们保证,我会用自己的命守护她,让她幸福一生。”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穆彦之心中豁然开朗,从前挡在眼前,阻碍他看清自己情感的的烟尘,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爱上了陶菽乐,早就爱上了。
若他真的如他认知的那般厌恶陶菽乐,他绝不可能任由陶菽乐在他身边晃荡将近四年之久。那几年,陶菽乐将她汹涌的爱意,展现得淋漓尽致,为此,他没少被人调侃,他是恼怒的,觉得陶菽乐不自量力,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他。从前,他也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一开始很多,但后来,那些人自己很快休了心思。
源自于一件事情,高中时候,有个女孩,很疯狂的追求他,被他拒绝后,站上了天台,威胁他去见她,并答应做她男朋友。
那天,他没有去天台,只让人给那个女孩带了句话,“我不会受胁迫答应你,你想怎样,随你。”
那个女孩最终没有跳下去,很快转了学,那之后,追求他的人,慢慢就没有了。
再被追求,是好几年后,陶菽乐猝不及防闯入他的世界。一开始,他是惶恐的,当年他虽然表现的很淡然,但心里还是后怕的。万一,那个女孩跳下去了,他将背负一条人命。所以,一开始,他对陶菽乐是很宽容的。但,宽容,不代表纵容。
陶菽乐打入他的朋友圈,利用他的朋友打探他的喜好和行踪,其实已经犯了他的大忌。你可以小打小闹,但不能处心积虑,目的性太强,穆彦之对此很反感。
然而,他竟容忍了陶菽乐将近一年。
那天,他对陶菽乐发了很大的火,后来,看清自己心意后,他才意识到,让他生气的,不是陶菽乐处心积虑刻意制造的偶遇。而是,她刻意穿上符合他审美,但根本不适合她的裙子,只为了讨好他,博得一丝好感;她明明拥有极其聪明的大脑,将来,会成为一名所向睥睨的律师,在她擅长的行业发光发热,却为了这点小情小爱,浪费大好光阴,学着做他喜欢吃的食物。
他不是愤怒,不是厌恶,而是失望,她实在本末倒置,轻重缓急不分。
那晚,他盛怒,更多的是他痛心,陶菽乐怎么能仅仅为了一点私欲,就那样不择手段。
陶菽乐将来,要成为律师,手握生杀予夺的权柄,是不是,将来,她也会为了赢不惜一切手段,不顾真相,不顾天理昭昭。
陶菽乐不该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在她第一次犯错的时候,就要给她一个极狠的教训,让她经年不忘,不敢再轻易犯错。
时至今日,穆彦之仍旧觉得,若当时,陶菽乐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做法没有错。只是,穆彦之没有想到,那件事情,陶菽乐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也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
穆彦之心盲眼瞎,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也没有真正看清过陶菽乐这个人。
第五年,穆彦之渐渐和早年断交的朋友恢复了往昔情分。
这年年中,其中一个朋友结婚,历尽千辛万苦,娶到了他的女神,婚礼当天,朋友请穆彦之当伴郎。
新娘亲友团听说穆彦之单身,起哄撮合他和伴娘。朋友有些醉,笑着让他们别闹,指着穆彦之胸口说:“他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