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车子驶离别墅区，上了高架桥，路灯一个个后移。
叶悠然在车门关上的瞬间，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别过脸，对着车窗外，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环境下，没人打破沉默，叶南竹想着该怎么安慰他。
“你……”刚开口，右肩一沉，叶悠然很疲惫的样子，声音微弱，“让我靠一会。”
叶南竹僵直背，又恢复自然。
“哥？”
他不耐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静了一瞬，叶南竹接着说：“其实你不用理他们的。
田游一家以前给他的只有嘲讽和明显的看不起，没有必要碍于田云的面子这样做。
“这样多热闹，谁让你不理我。”她竟然听出委屈地意味。
回到住处，叶南竹先去浴室洗澡，想到今天叶悠然狠厉的神情，她从没在外人面前见到过这样的他。
在她看来，叶悠然比任何人都能隐忍和看得开，他能在叶震华和田云大吵大闹的时候心无旁骛的刷着题，也能充耳不闻田游等人对他别样的称呼。
他不主动与人交恶，别人对他的印象永远都是绅士，优秀，谦逊……
叶南竹调高水温，仰起脸直对花洒，让自己不去想叶悠然的事。
洗完澡出来，站在窗边擦头发，脸颊泛红，被浸湿的睫毛黑得发亮，头发擦到一半，停住，看向窗外，推开窗户，钢琴声瞬间清晰了，调子是上次叶悠然所弹的《卡农》。
叶南竹清楚，他今天肯定很生气也很伤心。
骨节不明显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游走，身上还是今天参加party的西装，只脱去了大衣。
叶悠然微微皱眉，在曲子要进入下一节的时候，戛然而止。
拿起放在钢琴上的手机，走到阳台，胳膊搭在栏杆上，注视着念城市的夜景，手机在手中旋转，良久，背影快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手机屏幕解锁，光打在他俊美的下半张脸，可以看清嘴角自然微扬的唇形，他抬头看夜空，没有星星。
拨出电话，那头秒接。
“小江，帮我办一件事。”
郭辰身上穿着田游的衣服，那件被果汁浸染的白衬衫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到小区下车，狠狠甩上车门，显示糟糕地心情，这是个新小区，他刚搬来没多久，各种设施还有待完善，包括监控设备。
他走到监控的死角，天色昏暗，冷风吹过，有点不太对劲，警惕心让他停下脚步，转念一想，在小区里能有什么事，只不过今天这片的路灯坏了而已。
抬腿要走，眼前一黑，身体被人控制住顺势塞进了旁边的车里，动作行云流水，让他没时间反应。
念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各个街区热闹非凡。
某个烂尾的小区静得出奇，只能借着月光照明。
其中一栋烂尾楼的二楼，月色亮度不够，小江用手挡住风，细心地点燃一根蜡烛，他缓慢地把手放下，火苗在微风中跳动不停，坚强的没有灭。
郭辰挣扎着，带着恐惧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小江眼神示意，郭辰膝盖狠狠挨了一脚跪倒在地，手臂反剪，头上的布袋拿掉，视线慢慢恢复清明，入目是做工精良的定制皮鞋，视线往上，顿住。
不敢相信，“叶悠然？”
“没错，是我。”
叶悠然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丝毫不担心上面的灰尘弄脏他的衣服，双腿交叠，左胳膊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腕处的手表在微弱的烛光下折射出光芒，彰显它的价格不菲。
右手拿着一把军小刀，在指间熟练转动，拿到眼前，左手食指轻触刀刃，指尖浮现一道浅浅的血丝。
叶悠然盯着那道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眼尾带笑，桃花眼狭长。
“郭辰，29岁，现在是电影导演，出过几部烂片，在电影学院上学时谈过一个女朋友，没处理好男女关系，女朋友从教学楼跳下，直接一尸两命，这是你资料里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当然还有其他更有意思的。”
叶悠然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郭辰面前，军用小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微垂俊美的眼眸，温声问：“想听吗？”
郭辰狼狈挣扎起身，被两个壮汉按着，根本动不了。
他清楚叶悠然说得是事实，当时这件事还是他爸花钱摆平的。
料到他心中所想，叶悠然接着说：“我既然能查到这些事，也就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担任政府要员的。”
郭辰想起他爸摆平那件事之后，甩他一巴掌，让他以后别给他脸上抹黑。
“你到底想怎么样？”
军用小刀轻贴郭辰的脸上，叶悠然语速不疾不徐：“别着急，你说你小时候认识我，我想和你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