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姐发现,他贪心得一把都不想输掉,站在一旁的奴隶们一个个静得像雕塑一样,不发出半点声音。
“所以我说啊,查尔罗斯表哥!你的鼻涕都要蹭到纸牌上了!!”
洋洋得意的莫里瓦尔在看到纸牌上的鼻涕后,直接尖叫了出来。他靠着椅背往后一仰,要不是后面的奴隶稳住了椅子,他就倒下去了。
今天因为要和查尔罗斯一起玩,莫里瓦尔甚至都罕见地戴上了手套,没想到这样都能够让他破防。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太恶心了!快点换一副牌。”夏露莉雅也尖叫了起来。
两人的尖叫声和莫里的母亲爱尔蒂娜如出一辙,震得人耳膜发颤。
“最好把手也给换掉,上面全都是鼻涕!”莫里瓦尔不快地说道。
“你们家的医生怎么那么久都没有把你的鼻子治好。真的有在认真治吗,就算十年前治不好,十年后也不应该一点长进都没有吧。”
天龙人说话几乎都是这么直言不讳,而且在不能对亲人生气的时候,喜欢把锅甩在周围的人身上。
“也是,干脆杀掉怎么样,哥哥的鼻涕从小到大都没有好过。”夏露莉雅附和道。
“对、对啊,那医生真是愚蠢,杀掉,等我回去就杀掉他。”
查尔罗斯虽然在三人中年龄是最大的,却一直很听妹妹的话。
简简单单决定了医生的生死,三人又玩起了牌。
他们玩得尽兴的时候,一个小女仆拿着电话虫急匆匆走向了女仆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接过电话虫,并没有立即走向莫里瓦尔,而是找准时机才移动了脚步。
“莫里大人。”
“嗯?”莫里瓦尔刚刚把纸牌藏好,好心情地抬起了头,“谁的电话?”
他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到电话虫的声音。
难道是祖父大人的电话?也没有几个人会给他打电话啊。
“这个是……”
“啊,这个不是莫里你的特别的电话虫吗!之前还给过我一只蓝色的。”夏露莉雅立刻就发现了。
“是的,这是多弗朗明哥大人打过来的。”
把电话虫递了过去,莫里瓦尔还没有来得及接过来,就被查尔罗斯抢了过去。
“莫里,你不是说只给了我和夏露莉亚吗,为什么还给那个叛徒?!”
“啊,是多弗打过来的啊。我一共有四只,之前就送了他一只。他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真奇怪。”
莫里瓦尔并没有慌,他不紧不慢地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牌,都没有给查尔罗斯一个眼神。
查尔罗斯本来想直接接起电话的,但是他和多弗朗明哥很少接触,就连嘲讽都嘲讽不出几句新鲜话。他看不准莫里瓦尔的态度,不知道他会这么对待这个曾经的朋友。
莫里瓦尔性格在天龙人中并不算残暴,却很能搞事,他怕这小子不高兴了之后又折腾自己。
“大人,今天是多弗朗明哥大人的生日。”女仆长在身旁提示道。
照理来说现在她已经不用称呼多弗朗明哥为大人,但是女仆长还是谨慎地用了敬称。
“啊这样啊,我都忘了。”莫里瓦尔恍然大悟。
他们这种贵族孩子是不需要记时间的。虽然他和多弗从小一起长大,已经不知道互送过多少次礼物了,但是他连自己父母包括祖父的生日都不知道,更是不可能知道多弗的生日是哪一天。
每次都是女仆长在一个月之前提前提醒他准备礼物,然后生日前一天女仆长也会贴心的提醒他要准备参加宴会。
可是多弗朗明哥离开了玛丽乔亚,不是世界贵族了,也不是他的朋友了,女仆长自然不会提醒他今天是多弗朗明哥的生日。
这次突然提起,他都有些愣神。
“他都不是我的朋友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莫里瓦尔指尖用力地捏住纸牌,漫不经心地说道。
隔了一个多月,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但是与此同时,对多弗朗明哥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心情了。
他越发觉得和表哥表姐一起玩要更刺激更有趣一些。虽然家隔得远,但是可以一边住十几天,轮着玩。
多弗朗明哥家里管得太多,莫里瓦尔家父母又经常不在家,要不是夏露莉雅表姐的话,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
“要挂掉吗?”
“不用,我也很好奇他想说什么。”他单手拖着脸颊,把牌倒扣在了桌面。
虽然很鄙夷,却不妨碍他的好奇心和隐隐作祟的报复心。
“我也很想知道庶民唐吉诃德的生活。”夏露莉雅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他现在这种尴尬的身份,也配给莫里打电话,还真是不要脸皮。”
众所周知,只有「白电话虫」才是防窃听的,但是莫里瓦尔的这只电话虫也有防窃听的功能,而且只能接收到特别的另外三只电话虫发来的电波。
无论是在什么环境,就算在有着具有妨碍电波的性能的「带角电话虫」的作用范围内,也可以通话。
之前莫里瓦尔是担心多弗朗明哥去什么地方旅游的时候打普通的通讯电话虫打不通,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把电话虫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