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秦王府,陆华浓眼睁睁见着门上悬挂着‘赦造秦王府’五间三启的朱红色钉着铜钉的大门从眼前飘过。
马车又行驶了片刻才缓缓停下,那赶车的侍卫让陆华浓在大门口下车,自己驱着马车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陆华浓抬头看了下眼前的侧门,自然和前面见过的立着狮子的正大门不一样,无论从规模上,还是气势上。
一间双启的红色木门,宽至少五米,这个侧门其实按着常人眼光看已经极为宽敞阔气,可是,陆华浓心底的委屈突然喷泉似的填满整个胸腔。
陆华浓有心跑回昌安侯府去,只是理智上,陆华浓知道自己跑回去,更加下不了台就是她陆华浓,就是她们昌安侯府。
无法可使,也只能先这么着。陆华浓深深吸了几口气,弯了弯自己唇角,昂首挺胸向开启的侧门走去。
来日方长么!陆华浓不信,自己一辈子就这么的!
在门口站岗的两位门神见着缓缓朝自己这么走来的陆华浓纷纷都有些恍惚,直到陆华浓的右脚迈过门槛,才喝住陆华浓。
“撤后!”立在侧门左侧的侍卫首先反应过来,他快速挡住陆华浓,还挥挥手让陆华浓退后,“小姑娘!你哪来的!这里可是秦王府!快些出去!”
这两侍卫唤陆华浓小姑娘也没错,陆华浓实际年龄也就是豆蔻年华,而且,她的穿着打扮还是未出阁小姑娘家的,便是发式还是留着姑娘家的刘海,背后还散着三千青丝。怎么看都不似京中贵妇的样子!
心竹从后头赶上来,见着正在赶人的门房,忙上前喝住那门房,“你们瞎了眼了嘛!她是侧王妃!还不让开!”
两侍卫一惊,上下再度看了下陆华浓,怎么看都不太像。两侍卫又仔细看了看心竹,他们都是记忆力不错之人,细看之下发现心竹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瞧,这丫鬟可不是半个多月前,随着昌安侯府送嫁队伍过来的那个紧紧跟着花轿的丫头!所以,这么说,眼前这个美得不似人似的小姑娘竟然是秦王殿下新纳的侧妃!
侍立右侧的侍卫更为灵活一些,他立马承认了自己错处,“侧王妃!您里面请!恕属下眼拙没认出娘娘!”
陆华浓心里虽然很气,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怪眼前的两个看门的侍卫,毕竟自己上次进秦王府坐着轿,蒙着红色盖头,三日回门那次,因为跟着李明瑄,走的却是正大门。
对的,上次回门,陆华浓走的是正大门,当时,陆华浓还不觉得什么,也只有到现在,她才发觉出不一样。上次她能走正大门可能还是因着跟李明瑄一道,沾了光了!
“王爷在么?”陆华浓觉得自己也需要发泄一下的,有气不发,憋出内伤还不是算自己的。
两侍卫齐齐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在?”陆华浓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两侍卫似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我们不知道。”。
陆华浓僵着一张脸跨入门去,却不是回浓香馆,一路走一路逢人就问李明瑄去向,被问之人不是答‘不知道’,就是‘不清楚’。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陆华浓冷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问一个眼神躲闪的丫头。
“姑娘。。。”心竹想劝说陆华浓回去。
陆华浓却是不错眼看着这丫鬟,只看的这丫鬟低下头去。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陆华浓突然笑出来,盈盈浅笑。
心竹看在眼里,急得催这丫头,“你知道就快说。”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丫鬟说着,眼睛下意识看了下王府某个方位。
陆华浓头也不回往丫鬟看的那个方位走去,那凶凶架势,好似要找人干架似的。心竹追在陆华浓身后,“姑娘,你消消气!”
陆华浓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被欺辱过!
心竹何尝不心疼陆华浓,“姑娘,你这般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陆华浓脑海中浮现昌安侯老夫人担忧的样子,兰氏隐忧的眼神,以及二房看好戏的嘴脸。。。
陆华浓缓了下步伐,心竹苦口婆心劝道,“姑娘,你想想家里,想想老夫人,夫人他们。。。”
“难道就这么算了?”陆华浓茫然问心竹。
不算了,能如何?撕破脸么?心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般才好。
陆华浓抬头望着苍蓝的天空一会儿,怏怏返回浓香馆。
心竹默默跟在在陆华浓身后,却反倒吃了陆华浓一个闭门羹。陆华浓背靠着门后,心竹好似看到陆华浓的身子在门后一点点滑落了下去。
心竹使劲拍了拍被陆华浓关上的房门,“姑娘,你干什么?你开开门——”
陆华浓听得到心竹的呼喊,只是,她的眼神落在不知明的虚空,身子似枝头凋零的花朵般萎靡瘫坐在地面。
“姑娘,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心竹在外面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