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来喝结拜酒吧弟弟,我去榨橙汁你等一下哦。”
···|Side 黑川伊佐那
耳洞。
从耳垂到相连的脖子的部位,整块皮肤到下方的血肉都疼得厉害,像有团火焰在烧。
随后,那种疼痛继续向下延伸,直到填满了胸口的位置。
被人拥抱原来会如此痛苦……我揣度着她的用意。
比起拥抱我更习惯于疼痛,所以用痛觉的刺激促使我对她的话语敞开心扉。
受伤会让笨蛋心软,所以故意挑在这天上午穿了耳洞,胡乱包扎一下就出现在她面前。
对自己表达情感的方式缺少自信,我们不约而同地采取了这样狡猾的方式,只能说半斤八两。
我捧着据说能帮助耳洞恢复的橙汁,故意发出声音咀嚼着饼干。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我忍不住心想。
这家伙根本不是「姐姐」,她有真正的兄妹,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然而我却在做这样的事——故意撒下饼干屑,故意翘起椅子腿制造噪音,故意在她找到话题时带刺地回应,故意打落她想触碰我的手指……我在重复和刚遇到真一郎时一样的行为。我想试探出这个人究竟能容忍我到何种程度。
只要她有半分的退怯,我就会从「期待」所制造的不安中解放。
“她只是利用我填补弟弟不在身边的空白而已。”星期六,我大声说出结论。
听了我的话,真一郎叼着烟蒂没有松口,低头吭哧哧地笑了起来。
“你会在意春千夜的存在,果然其实还是相当喜欢雪枝的吧?”
“我讨厌那家伙!看到她就生气!反正她也早就对我的态度不爽了吧,要不是大哥的话,要不是因为大哥,我绝对不会多跟她说一句!”
喊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想起了真一郎和花岛雪枝是童年好友,而且还相当在意她。就算真一郎是我哥哥,听了这些话也不会开心。
“空白也不全是坏事,伊佐那。人心中永远都有空虚存在,所以我们才会彼此需要啊。既然只要靠近就能把心填满,为什么你会这样害怕?”
真一郎的声音比以往听起来更加温柔,我却莫名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是我先说了过分的话。
当我结结巴巴地讲完,真一郎却没有责骂我。相反,他开口时似乎对我更加充满耐心。
人类只要活着就会伤害他人,但有时候我们伤害彼此并不是为了让对方感到痛苦。伤害也能成为互相理解的契机——
“我不相信。”我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那家伙只是陌生人而已,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意。”
“必须得有血缘关系才行吗?”
他轻轻唤了我的名字。那语气很异常。我下意识抬起头,然而真一郎夹着烟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就这样丧失了对视的时机。
……对了。我随即想起,我和真一郎也只有一半的血液相似这回事。我刚刚的话一定刺伤了他。
“能和大哥流着一样的血……我很幸福。”
我惴惴不安地补救道。
真一郎叹息着,把温暖的大手放在了我的头顶。
“不是只有大哥关心你哦,对你怀有善意的人除我之外还会有很多。”
我明白的。
大哥希望我能敞开心扉,结交能彼此深入内心的好友,希望我能坦然接受他人对我的好,并且回以温暖与好意,或许,还希望我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但是只有大哥找到了我,陪我玩耍,教我道理,只要约好了来看望我,哪怕赶上暴雨也从未失约过,在我的生命里像是童话一样的存在。我憧憬着那样的大哥,但也清醒地有着自觉。我不可能比得上他,更不可能成得了他。
“……嗯。”
我仍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点点头。
“伊佐那就是伊佐那,”真一郎“呵呵呵”地笑着,继续摸着我的头,“而且,你和春千夜一点也不像,所以不用多想……唔,可能除了睫毛都很长这一点。”
凑过来仔细端详我的真一郎发出了夸张的赞叹声。但我的长相和大哥一点也不相似,就算被夸了也不觉得高兴。
“男生的睫毛有什么可称赞的,这也太恶……太肉麻了!”
“你是想说恶心吗?你是想说恶心吧!伊佐那的叛逆期到了吗?!”
(别把什么都推到叛逆期上啊!)
“真一郎!肉~~~麻~!”
我推了他一把,笑着跑了出去。
虽然被围殴到重伤卧床了一段时日,但我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身体记住受伤的感觉后,我发现自己的动作更加灵敏了。还有游泳也是。如果能坚持练习,力量肯定会有长进。但一想到游泳,就会想起那家伙的事。我撇嘴把思绪从脑海中抹去,转身投入到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