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花胸徽,三枚紫花瓣在城市的灯红酒绿里折射出细碎的金属光泽。
甜得疼牙的糖衣融化进胃,他偏过头,警服随意敞开,没打领带,通讯耳线荡在风里,飞动的黑发下露出一双冷冽的绿眸,目送警车队伍浩浩远去。
说了不用增援,怎么还去。
他颓废地抓头发,很想再来一根高糖饼干条。
两位好部下,一个潇洒离职一个长期病假,目前小组里仅剩他这个有名无分的组长在吃力不讨好地执外勤,碰上点乱子就被吼回去加班。
比八百年厉鬼还重的打工怨气已经封顶了,他准备悉数发泄在那个违法食人的珍贵美食家身上。
咬断pocky,末尾一截饼干部分不吃,他抬起修长的两指夹下来,弹进垃圾桶,随即向警车消失的方向赶去。地面搜寻效率太低,他躲开人,直接跃上顶楼,一个个天台扫过去,不出三分钟,就在一块画得青面獠牙的霓虹灯招牌下发现了那货。
天台视野开阔,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那货看起来恐高症犯了,却还是翻出了栏杆。
——歌华市初冬的夜景仿佛成吨打碎的钻石,波光粼粼闪在眼底。
果然很美啊。
一辈子不敢看的景色,今天终于看到了。
凶犯背靠栏杆蹲下来,意犹未尽舔舐指缝间鲜美的人血,察觉到什么,霍然扭头,翠绿的眼睛亮得烧起来:“滚出来。”
彼此无言对峙几秒,警方率先迈步,走到了光线下。
原来是同类。
他脸上浮现迟疑,抓住栏杆,慢慢站直了,捧着示弱的语气说:“可以不抓我吗?”
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警官的绿眸压出一丝不该属于公职人员的狰狞:“可以把手臂吐出来吗?”
喔,真凶,不是善茬呢。
捞不到同情,凶犯转脸不装了,从鼻底哼出瘆人的冷笑:“贵姓啊,替公安卖命几年了?”
“我给你三十秒,自己过来。”
他面部肌肉黏满血,抽搐了一下,吸血的獠牙钩着光,流出缕缕惨白。
“公安美食家,听说和你们打架疼死了,”他舔掉牙尖的血渍,五官笑得歪扭,眼角拧出一股湿淋淋的歹意,冲警方竖起中指,神志不清地挑衅,“来啊,来打死我,你不是很牛吗,有种就来抓我啊,你个垃——圾。”
“哦,”警官一直强忍着火气,得到如此盛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利落地摘掉皮手套,青筋静静暴起,微笑着说,“那就请站在那别动。”
“垃圾要来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