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铃铛网,少女在其间穿梭,柔软的身子折叠又抬起,最终从铃铛网中出来时,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秋茗轻吁一口气,站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下,又钻进网里,与那交错的绳子作斗争。
后头月年衣坐在石桌旁,抱着半个香瓜,百无聊赖。
石桌上放着另外半个香瓜。
江溪雪在一旁闭眼打坐。
月年衣吃完了香瓜,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铃铛网里的秋茗,再看了一眼桌上的香瓜,开口道:“江溪雪,那半个香瓜你吃不吃?”
江溪雪眼睛没睁,应得倒快:“不是说给秋茗师妹吗?”
月年衣叹气,无奈:“师妹瞧着一时半会儿练不完,那瓜放久了就不冰不好吃了,你吃了吧。等师妹练好了我再拿一个给她。”
江溪雪不应了。
月年衣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偏过头:“江溪雪?”
江溪雪缓缓出声:“等我运转完。”
月年衣:“哦,”没多久又好笑道:“江溪雪,你打坐运功时就专心一些,怎么还能聊天?”
江溪雪睁开眼,灵力周流循环顺畅。
他站起身,走到桌旁将香瓜拿起,才瞥了一眼月年衣,眼中尽是鄙夷:“不跟你说话你又要叫唤自己要闷死了。”
月年衣神情突然认真了一些:“这可和我没关系,你想想师妹打坐时,我怎么嚷嚷她都没反应的。”
江溪雪在桌旁坐下,很平静道:“听铃铛声。”
香瓜入口,很冰,江溪雪慢慢吃着,看着在铃铛网里的秋茗。
“我数着呢,”月年衣道:“响了三下,也还好。”
江溪雪凝眉:“铃铛还会响?两个月前铃铛不就已经是响三四下吗?”
“我也说呢,”月年衣真的困惑又发愁:“师父这铃铛网也绕的太难了些,我看着师妹的动作已经练的差不多了。”
江溪雪瞧着秋茗,摇头:“师父这铃铛网,是为了练秋茗师妹的腰腹力,如今秋茗师妹腰腹已经练起来了,可其他的灵活性反倒跟不上。”
“嗯?”月年衣听了这话,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秋茗,恍然大悟:“还真是,一年前师妹过网时的腰腹几乎使不上劲,臂和腿很灵活,现在腰腹练的太好,其他却显得弱了,还有平衡也有些问题。”
江溪雪一口一口吃着香瓜,想了一会儿,道:“月年衣,当年你筑基后师父送你的筑基礼是什么?”
“唔......”月年衣手撑着下颌,脱口而出:“师父编了个篮子,装了满满一篮子桃子送给我......还是找你一起吃完的。吃完简直五年不想再吃桃子。”
江溪雪:“......”痛苦的回忆完全想起来了......
月年衣说完,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笑道:“江溪雪,师父送你的筑基礼又是什么?我也忘了。”
江溪雪:“是个九连环。”
“哇我记得这个好难,”月年衣一听就记起,惊叹道:“那时候咱们解了好久!”
江溪雪嘲讽地看他一眼:“要不是你添乱,我早就解出来了。”
月年衣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你说是就是吧。”
江溪雪:“......所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月年衣偏头,疑惑:“从什么发现什么?师父送的筑基礼?”
江溪雪点头。
月年衣思索一番:“我是桃子,你是九连环,师妹是铃铛网......我发现......”
江溪雪抬眼看他。
“我发现......”月年衣灵光一闪:“师父送的筑基礼毫无规律!”
江溪雪神情很平静,他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种愚蠢的不是月年衣而是自己的感觉。
愚蠢的是那个,一次又一次觉得月年衣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的自己。
算了。
江溪雪不打算再继续无意义的交流,他直截了当道:“桃子是吃的,九连环是玩的,铃铛网是累人的,你觉得这没问题吗?”
月年衣一脸迷惑:“有问题,所以?”
江溪雪:“师父送给秋茗师妹的筑基礼应当不是这铃铛网,至少,不止是。”
月年衣“哦”了一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师妹应该还有师父送的别的筑基礼,那又怎么样呢?”
江溪雪很无奈:“师父很少指导我们什么,但是凭师父的性子,他既然想帮秋茗师妹将轻灵舞练好,就不会只考虑一方面......”
“师兄在说什么一方面?”秋茗此刻刚好从网里挣脱出,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结果一眼看见石桌上空空,颇有些失望:“我没有香瓜吃吗?”
江溪雪抱着已经吃了一大半的香瓜,用眼神示意月年衣,月年衣连忙应声:“有有有,师妹等一等,”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