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秋茗很认真:“我觉得我没醉。”
江溪雪:“没醉也早点睡。”
“对,”月年衣附和。
“好,”秋茗最终还是答应,月年衣和江溪雪满意离去。
秋茗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还是因为习惯先写了日录:
今日宗门办了大宴,玩的很开心,有很厉害的盘子,还有窥心箱......花长老造了个境,我在里面跟着朋友们吃了很甜的果子,还荡了秋千.......严师兄说那个境是识境,里面的东西都不是真的,严师兄是个奇怪的人,戴着面具,不过他是很好的人,还给了我糖。我还见到了宁师叔和......
写到这里,秋茗笔尖顿了一下,沾了墨将这句抹掉了。
继续写:
玩游戏月师兄变成了猪,易师姐还给了我一个好看的花球,后来听说师叔师姑要演话本,因为我年纪小师兄说不能演有意思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有意思的,还好大家没有因为我不高兴......希望能快点长大,这样就能演有意思的话本,也能碰到师尊
本是想写碰到师尊的头发,秋茗的目光停在“师尊”两个字上,后面的字便忘了写。
回神来,笔尖上的墨已经点在纸上,秋茗连忙将笔移开。
秋茗放下笔,将储物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白玉人偶,人偶模样与真人丝毫不差,秋茗看了好一会儿,将白玉放在纸上,起身出了门。
或许还是酒的问题,秋茗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走到了那寂寂庭院,明月高挂,秋茗推门进去。
走进屋中,秋茗才仿若回过神来,一时有些莫名的惊慌。
屋内很静,也未点灯,秋茗抱着希望,师尊或许没回。
可侧身往里头一瞧,床榻上的人这样明显。
秋茗心跳得很快,她想着师兄说得对,她还是醉了。不然为什么她没有转身赶紧离开,而是继续往里面走?
秋叙白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腹部,睡的很规矩的模样。
秋茗瞧了一会儿,喊也不敢喊,师尊应该睡着了。
盯了半晌,秋茗发现,师尊的被子只剩下一角盖着,其他都被翻到一边去了。
秋茗做了些心理准备,还是伸出手,将被子拉起来,悄悄给秋叙白盖好。
榻上人没有动作,秋茗松了口气,没吵醒师尊就好。
秋茗将被子拉到这边压在床沿处,手刚一触到床,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差点就倒下去,幸而反应够快,秋茗用手撑起来,大力甩了甩头,清醒了些。
怎么突然这样困......
秋茗努力站稳了,再看了一眼师尊,这才发现,师尊平日的清冷,一双眼眸占了八分,若合了那眼,谪仙般的面容也只余两分宁静疏离。
便仿佛可以靠近些了。
秋茗看呆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真的太困了,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直接倒在师尊房里,急急离去。
秋茗离开不久,秋叙白睁了眼,他捏起盖的好好的被子,看着。
这么多年过去,好久未有人给他盖被子,他也早就不会因为不好好盖被子而着凉。
看了许久,他放开被子,手臂遮住了眼睛。
又是不眠夜。
也罢,再躺一会儿,该起身了。
秋茗回到自己的屋子,几乎困的睁不开眼,她没有再管桌上放的东西,直直往床榻去。
夜很静,一只小虫爬上桌子,爬过写着“师尊”二字的纸张,爬上了白玉人偶。
......
秋茗睁开眼睛,她身处在长街中。
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秋茗想动一动,发现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仿佛只有一个意识。
听不见声音,闻不到味道,动不了。
秋茗只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都衣着不凡,有许多仙门弟子。
这时,秋茗的目光落在前方。
那人白袍胜雪,衣诀飘逸,墨发如瀑,仙资秀逸。
他往这边行来,眼眸深黯却好似未落在实处,分明是仙气飘渺,可周身却萦绕着压不住的孤冷寂寥。
师尊。
秋茗看着他心中在喊,偏偏是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看着。
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秋茗见着师尊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身侧寒光一闪,是刀?是剑?
还是什么别的神兵利器?
秋茗心里发慌。
“仙君!”
最后好像终于听见了一个声音。
......
“师尊!”
秋茗惊叫出声,睁开眼,天已大亮。
秋茗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
还好,只是一个梦。
秋茗按了按额头,起身,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