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见,邹舟上来一副寒暄表情,第一句话问她,思考的如何。
昨天本来好好的,贺揽答应了她们之间的交易,可下午又临时变卦,让她和纪知莱本人商谈。
邹舟以为纪知莱是趁机多提出些好处,她倒是要看看,表面耿直大度,私下里会提出哪些“卑鄙”条件。
然而,纪知莱上半身坐的笔直,微微俯身放在杯子,说:“我觉得不怎么样,你的提议。”
邹舟没料到她竟然不知好歹,摆明要和她对着见,脸色煞变,绷着嘴角说道:“纪知莱,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想必你也咨询过律师了,走法律途径,周期那么长,还不如和我私了。”
她又朝前倾斜了身子,像是给她证明:“如果你真要告我,你有证据吗,坐实是我,模仿了你的设计,你虽然告不了我,但是我却可以帮你。”
瞧见纪知莱缄口不语,邹舟按奈不住勾起得意的虚笑,继续发动攻势,“所以啊,纪知莱,你告我也没用的,现在你们店铺当务之急不应该趁着你那款设计火爆,想着怎么处理积货嘛,不然等大家都买到了,你们小店可怎么周转啊。”
“……”
她们店铺如何周转?
说得像是在为她们考虑似的。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一点好心。
纪知莱不得再次感叹,有人脸皮比她预估的还有厚实。
“邹舟,我们店铺运转问题。”纪知莱静静看着她,补了一句,“你忘记啦,我不缺钱。”
她何止是不缺,甚至可以用非常有钱形容。
只是这次开店用是她个人积蓄,她真想寻求姥姥帮助,再开一百个这样店铺恐怕都不在话下。
邹舟呆愣了一下,仿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自以为可以拿捏对方的痛点,对方丝毫不在乎。
“那你想怎么办……我也只是帮他们打下手的,你想告,找他们去。”邹舟手抖拿起咖啡,怯生生抿了口,眼神慌张瞥向落地窗外。
纪知莱翻开包,取出一份文件,一直录音笔放在桌上,钢笔落下的瞬间,激出一阵清脆声响。
上次的对话,她可全录了进去。
纪知莱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解释录音笔里有什么,而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她叫邹舟自己过目。
邹舟起初纳闷,她断定纪知莱找不出什么实质证据。
抽起文件细看,上面的内容根本和辉月阁无关,而是一年前,她与前东家的纠纷。
“你从哪里弄来的。”邹舟不敢相信这事还能被翻出来,纸张翻了又翻,躁动的思绪过了很久淡定下来,面朝纪知莱,视线更加防备。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纪知莱淡漠盯着那叠文件,邹舟看也看完了,她突然伸手压于掌心之下,捉摸不透地笑了。
这份文件,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
甚至拉下脸面,回了趟“家”,在后母面前扮乖巧。
自从宴会后,她后母怀恨在心,当然没给她好果子吃,奈何纪知莱开出条件过于诱人,利益当头,暂且放下瓜葛。
后母出资过邹舟的前东家半仙林,半仙林蒸蒸日上那会,大老板想要吞掉整个品牌,又不好明面和出资人闹掰,便派邹舟唱红脸。
总而言之,一场闹剧下来,就属邹舟吃力不讨好,被扣上稿件泄露的帽子,辞退回来前那三个月,纪知莱后母趁机火上添油,邹舟哪怕和大老板里应外合,险些回不来公司。
所以,才有了今年宴会上,她和曾经出资人,纪知莱后母互相看不顺眼。
邹舟大概猜出纪知莱从哪里拿到这份,她曾经泄露稿件的证据。
“纪知莱,你都拿到它了,难道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嘛?”
“我还真不知道。”她没空调查背后真相,更不在意邹舟有没有做过。
“反正,只要我公布出来,再加上这个录音,相信以后圈内没有哪家公司还敢用你吧。”纪知莱语气除了平静,还渗着些许冰冷。
“你。”邹舟又急又气,嗖的从座位上弹起,引起周围人不少关注。
“你想逼死我吗……”
反观纪知莱,缓缓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
“当然啦,不公布出去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她举起文件,继续说,“完事后,它,我帮你永远消除。”
邹舟没有别的选择,一忍再忍按着指骨,“好……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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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邹舟答应纪知莱要做的事,并不是什么难事,相反邹舟有一层亲戚身份,事情更好办。
纪知莱确信她很快能出来,驱车停在辉月阁合作工厂附近的一处小路上,车里等她。
果不其然,不到一小时,邹舟敲了敲她的副驾驶车窗,喊她开门。
她上了车,身上还残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