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慈被林间笑一动不动的目光看得发毛,赶紧咳嗽一声。
“此人……”是我朋友。
“林间笑!林大侠!”身后弟子连忙上前恭迎。
吴晓慈十分庆幸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打断了。
“林大侠不需遵此常习。”引导弟子对负责名册的弟子摇摇头。
只见先前拦着林间笑的弟子一脸震惊,立刻崇拜地望着林间笑:“多有得罪!林大侠!请。”
同行之人不免议论,丁广元与几名同门弟子低声交谈,本想上前结交林间笑,却被他一个冷眼逼退回去,旁人亦不敢上前。
林间笑身侧仅立吴晓慈一人。
“这女子可就是昨日与牧长戈比武的吴晓慈?”
“林间笑怎会与吴晓慈相识?果然高手自是见多识广,竟然还知晓久不闻世的玉清阁。”
“没想到林大侠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
“虽说他是三大高手之一,为何就偏偏例外,可以不留姓名?”
“你要是有他这般武艺,也可到处通行无阻!林大侠武功盖世,自然不必循规蹈矩!”
“我听说是云啸剑宗赠赤羽牌之人免行常人规矩。”
“赤羽牌?!不是早就随赤羽舫的消失而失传了吗?怎么云啸剑宗会有赤羽牌?”
“你可知林大侠是为武林大会哪个宝物而来?我等可要小心避开他。”
耳边是众人轻声交谈,对于耳力极佳的两人来说,声音再低也是一清二楚。林间笑却恍若不闻,目不斜视。
他开口:“看你。”
他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吴晓慈忽然回忆起昨日梦中他劈日而来的身影,听他如此说道,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必担心,既然答应去溘凰山,我不会食言。”
良久,她道。
林间笑不言,他的目光触及女子,只觉与昨日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他的疤有些痒意。
林间笑搓了搓手指,提醒自己。
通过甬道两旁皆是金光灿灿的铜像与威武庄重的石刻,苍翠古木撒下森森阴凉,步行百米始见敞开的巨大铁门。
“各位。请。”弟子抬手指引。
“实在是好排场。”众人感叹,纷纷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宽敞的明堂。
明堂中间立一高台,高台上矗立鎏金圭表,高台足有五人高、十人围抱之尺寸,圭表日影煌煌,见之足以生畏。
青砖铺就的明堂已汇聚几百人,人山人海,锦衣云裳,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林间笑踏进人群便眉头紧锁,一个转身不见踪影。
吴晓慈眼神跟随,只见他隐在暗处,于无人的角落里闭目养息。
明堂直入前厅,吴晓慈见到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微微颔首。
金万青与万刀门几人正围在前厅内牧桓山庄一众身侧。
“牧庄主,您这宝剑可是欧阳前辈所铸?你瞧这剑鞘上的青龙雕刻古朴雄壮,这宝石耀眼迷人,这剑光乍如银雪,剑身锋利异常!实在好剑,好剑啊!”一位男子恭维道。
“好剑!好剑啊!”众人附和。
旁人三五成群站立,而这牧庄主则安坐厅内,身侧伴随一位云啸剑宗弟子,被牧桓山庄和武林众人簇拥。
凡是进入厅内之人,都要先经过牧庄主。
吴晓慈自然不例外。
“牧庄主。”
只听牧庄主冷哼一声,撇开眼神,而他周围的众人也面面相觑,一时场面僵硬。牧庄主身侧侍奉的少庄主牧长戈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吴晓慈却似乎感受不到一般,直直靠近牧长戈。
牧长戈心中愤愤,却还记得昨天惨败,见她毫不顾忌地靠近,一时拿不准她要做什么,又顾及父亲在身旁不好发作,瞳孔微微颤抖。
“牧公子,昨日比武尚未尽兴,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再比一场?”
“你!”
“吴阁主!”牧庄主道。
吴晓慈挂着浅笑,得偿所愿地退下。
她昨日比试时未曾留意,夜见熏香,便想来确认一番。
果然牧长戈身上有积重之白玉涧草芽气息,没有成年累月的熏染不可能至此程度。
吴晓慈立于一侧,偶有武林人士上前攀谈,大多却碍于厅内牧桓庄主的威严而远远观望。
她自是知晓,众人虽不屑于牧长戈,却很是恭敬牧桓山庄的名号,且牧桓山庄与云啸剑宗交好,江湖势力深重广大,若是交恶,不仅是在这武林大会自寻烦恼,更是在日后江湖自讨苦吃。
而虞枝寒与蒋玄珠不在场,恐怕也有昨日二人不慎与牧桓山庄结怨的原因。此外,便是她的推测——西北之地,莫不是与前朝皇陵有关,难道听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