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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身在情长在(1 / 4)

用过饭也休息过后,几人又聚在一起,程仁清看着帅家默已是好些了的神色,才斟酌着开口,讲着他如今所知的一切,解释着陆嫣然的假死,也说着她如今是在做什么,又在走怎样的一条路。家默在听见嫣然是为父报仇时,瞪圆了眼睛,双眉紧紧蹙起,难再舒展,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娘子背负了那么多,又隐瞒了他那么多。

嫣然曾问过他,问他掀起丝绢税是不是有着为父母报仇的缘故,她为他心疼,也为他难受,不想他一个人扛着,便问了出来,说他与她是夫妻,他有什么都可以同她说,她会一直陪着他。

可如今再想起昔日监牢里的那番话,他感觉心都要碎了……原来娘子是背负了那么多沉重的一个人,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又该有多痛呢……

“其实嫣然她当初走的时候要做什么事我是知道的,我也答应了她先替她瞒着你,可我要是知道……知道她把自己弄的这么危险……还有了身孕,我……”

碧玉想说她要是知道这些她会拦住嫣然的,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陆伯父的去世对嫣然有多重要,她也知道自己一定是拦不住嫣然的。

碧玉这般说着也看着家默,关注着他的神色,她内心对此自是愧疚的。

家默低着头,旁人倒看不出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放在桌上紧紧互抠着的手指。

宝玉得知了嫣然还活着的消息,也是高兴不已,如今却这份兴奋开心却又慢慢消退,转由担心替代,不禁开口,“那……那嫣然的身孕现在……还好吗?那可是老帅……”

宝玉话还没说完就被碧玉轻轻拧了一下,也不再开口,只是担心地看向家默,他的指甲已然是快要嵌入皮肉了。

程仁清倒了杯茶,水流的声音在这片安静中稍显突兀,程仁清倒完后就将热茶推至了帅家默面前,希望以此解救他的十指。

“我现在知道她平安就好了,至于身孕……”家默还是开口了,于子女亲缘他也是期望的,他父母早逝,身边再无血亲,知晓嫣然怀孕,若在平时,他一定万分开心,她有了他的骨肉,他的血脉在这玄妙的亲缘中得以延续,他将成为一个父亲,就像他的父亲那样,可如今……

“现在,我只担心嫣然。”这个孩子,来得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他也害怕,害怕嫣然会因此受到伤害,害怕这个孩子……成为她的牵绊,就像他一样……

“可是……”家默的端起了那杯热茶,双手握着,水汽扑腾着上来,氲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不只是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一切……或许还有更多……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他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话语,可那些话语他并不想去深究。

他害怕他不想去深究的那些,指向那个最恶劣的可能……虽然,只是一个可能。

那是他最害怕,也最担忧的事。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心都不免一紧,程仁清却不曾如那对姐弟一般将情绪都显露在面上,依旧维持着常态的冷静,分析着,也安慰着帅家默。

“血缘是人生在世最难以割舍的,父母,子女,你娘子如今,是两者都沾着,她要替父报仇,这条路,她连自己都可以陷于危险境地,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很久,先不告诉你,或许也是不想让你同她一般纠结吧,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她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毕竟你,也是有丝绢案在身的。”

“我能明白,可是,可是……”家默早抬起了头,看着程仁清,他的眼睛里此刻有着异样的光亮,激动,不解,难舍,心痛等情绪都在那汪清泉般的眸子里汇集,又因着本有的清澈,看起来是那般可怜。

他的“可是”说了很久,也顿了很久,堵在咽喉间,恍若失语一般,一同被堵住的,还有许多想要说的话,这些被堵在喉间,埋在胸腔与心底的话语里,若说没有埋怨与生气,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可他也知道那些话语和情绪应该是占少数的,最后那些被堵住埋住的千言万语,流出喉间的,只有一句。

“我是可以被割舍的吗?”

他那双清澈又可怜的眼睛里,在这一刻含了太多情感,许是刚刚的热气氤氲还未散,让他的眼睛已然染了红。

宝玉伸出手去碰兄弟的胳膊,“老帅……”碧玉也说,“没事,姐写信到扬州那边替你问问嫣然的情况,”碧玉和宝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突然高起来的声音打断。

是家默,“我是可以被割舍的吗?不只是孩子,为什么?她就什么都没和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全自己一个人扛?”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让我明白了她那些在我面前,不曾言明,极力掩饰的眼泪和悲伤……”

他二十年来的内敛,情绪的迟钝,在此刻都没有了,只有红着眼不解的质问,“我们不是至亲夫妻吗?”问完,他却又紧跟着些自嘲般的笑,“虽然连一年,半年也没有……我还是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呆子相公……”

家默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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