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他们还是坐上了李寻淼的车。
车上的氛围很沉闷,车外的寒凉被紧闭在外,身上的寒气也慢慢消退。
季循是一向不爱说话,林从遂是陷入自己的思虑之中难得沉默。
除了刚开始李寻淼夹枪带棍地说了几句以外,一路上竟意外地一直保持安静。
李寻淼不免好奇:“季循,你真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季循不欲多说,随口答道:“这里挺好的。”
“那我也陪你待一段时间。”李寻淼语气中带了些笑意,“有人不远万里来见你,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呢?”
林从遂悄悄用眼神去瞟一旁的季循,他似乎累极了,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膝盖上,那是个不耐烦的动作。
季循声音哑着:“问点有用的。”
可能是林从遂的目光过于□□,那种偷窥几乎光明正大,他睁开眼看了一眼林从遂。
林从遂连忙收回目光,却在后视镜那里看到李寻淼精致的眉眼,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后座。
林从遂对这种敌意报以回击,他狠狠地瞪了回去。
“呵。”李寻淼轻笑了一声,隔着后视镜跟林从遂对视。
“笑什么!”林从遂没忍住,生气喊道,看向季循,季循没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
林从遂对自己没控制脾气有些懊恼,把头瞥向一旁。
李寻淼顿了片刻,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景物在车窗外飞快地向后倒,他的心茫然的不上不下。
林从遂恍惚地把眼睛抬起。
都怪这个李寻淼。
“这位朋友,我倒是觉得你挺有趣啊。”
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
林从遂随意喵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李寻淼:“我才不会当你这种人是朋友。”
李寻淼皱了下眉:“我是哪种人呀,你就这么讨厌我?”
“解释不了,与生俱来的,令人讨厌。”
季循像是才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般,捡起车上一瓶新的水,拧开递给了正在开车的李寻淼。
李寻淼自然地伸手接住,没再说话。
林从遂一直悄悄关注他们的动作,见李寻淼趁机蹭了蹭季循的手指,还对自己挑衅地笑笑,几乎想把他的手指掰断。
林从遂:“你不许碰他。”
季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寻淼隔着后视镜看他赌气的脸:“你和季循是什么关系呢?”
他捶了下椅垫:“就是不许。”
李寻淼笑了,没再故意招惹他。
但林从遂觉得他就是在笑话自己。
到了沛城后,他们先送林从遂去看了脚伤。
医生说给他按了按,林从遂怕丢人,一直没发出声音,只是额头上冒了些冷汗。
“没有什么大碍,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好了。”
戴着方方正正镜框的王医生一边写病历单,一边瞅着面前这三个人。
季循:“谢谢医生。”
林从遂低头想把裤腿放下去,季循已经半蹲下帮他放好。
季循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鼻梁挺拔,林从遂的手蠢蠢欲动,想伸手去摸一摸。
“咳咳。”
李寻淼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林从遂把半抬起的手猛地垂下,季循已经站起来了。
他拿起病历单,一边往外走,又看了一眼林从遂。
“你扶着他。”他对李寻淼说。
“行啊,”李寻淼笑了笑,又转头感谢了下医生,“走了啊,谢谢医生。”
他伸出一只手,林从遂再扭捏也不像样了。
“我也不怎么喜欢你。”李寻淼凑到他耳边沉下声半真半假地说。
林从遂偏头看他,李寻淼脸上还是一副笑意。
“那真巧了。”
林从遂撑着李寻淼的那只手,掐了掐他。
李寻淼一怔,笑了。
李寻淼问:“季循突然消失,跑到沛城来,是不是跟你有关?”
林从遂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循失忆了自己愿意来这,不想见到你,难道不行吗?”
“哦,他失忆了吗?我看不像啊。”李寻淼眯起眼,带着笑意说,“可能是因为他只忘记你一个吧。”
林从遂当即把他手甩开。
“我不用你扶,”他冷冷地看着李寻淼,“你以为你懂什么。”
徐元真不靠谱,章程也不怎么样。
居然让李寻淼找到这来了。
他一出现,林从遂前些日子全都白演。
林从遂皱着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