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都不利于她现在的病情,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让她明白这个认知的错误。”
确实如此,不是万不得已,她并不想让母亲折腾,再去适应新的环境,再将过往剖开给人看,再痛苦一遍,她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连城没意见,两人又一起回到了病房里。
乔盼看到他们回来显得很高兴,又试探的问他们:“没有吵架吧?”
沈鱼僵住,都有点不敢上前,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和自己妈妈面对面,竟然也变得需要勇气了。
秦连城坐到病床边,温声对乔盼说道:“阿姨,我和小鱼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是你误会了。”
沈鱼站在床尾,向她点了点头。
乔盼似乎是有些凌乱的,她看了看沈鱼,又看向秦连城。
在他脸上看出无奈和失落的神情,她一下子沉了脸,冷冷的问道:“沈鱼,是你让小城这么说的吗?”
“妈,我们没有关系,我和秦医生,从来就没有过关系。”
“你和小城订婚是我同意的,你现在说没有关系,还逼着他来跟我说这些,你就是变心了是不是?小城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盼越说越伤心,觉得对不起秦连城,不住的喃喃道:“是我没有教好女儿,是我不好……”
沈鱼简直要崩溃:“妈妈,你说我们订婚,订婚的地点在哪里?宾客都有谁?你为什么——”
“小鱼!”秦连城打断她,他几步过来,低声说道:“别刺激到她,我会跟她慢慢说的,这样,你先回去,我来想办法。”
沈鱼看向母亲,她似乎也被问住了,怔怔的重复:“订婚的地点……在哪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被秦连城带出了病房,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不怪乔盼的种种行为,她生病了。
她只是害怕,害怕她会越来越严重。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你要知道,孙家的事才刚过了不久。”秦连城低声提醒着她。
沈鱼疲累又恍惚,“我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用逃避的心思离开的。
这个精神病院,太让人窒息了。
秦连城看着她走远,这才重新回到病房。
“小城,你们是在哪里订婚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乔盼一看到他,立即追问道。
秦连城没有马上回答她,他走近病床,看着她,声音很轻:“就在这个病房里,我向小鱼求的婚,你不记得了吗?有视频的,你看看。”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屏幕放在她眼前。
所谓的视频发出奇怪的声音,尖锐不停歇,屏幕上有一副不停变幻的图,是黑白色横竖交错的一些线,那些线条不断扭曲着,渐渐围成一个圆,这些线条围成的圆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中间交错的黑白方格由小及大,紧紧攫着人的瞳孔放射着忽远忽近的诡异角度。
“仔细看看。”
秦连城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乔盼紧皱着眉,神色显得很痛苦,脑子里也像是被那团黑白色的线揪着,随即,听到他重重的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乔盼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她像是睡着了,却又直直的坐着,没有倒。
秦连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真是有趣的实验。
“沈鱼很不听话。”他说。
“沈鱼很不听话。”乔盼喃喃的重复着。
精神病患者的意志力薄弱,容易催眠,那么正常人呢?
—
许惊蛰一看到沈鱼从医院里出来,他立刻推门下车,几步奔到了她面前。
“小鱼,谈得怎么样?”
沈鱼抬头时,他才发现她眼里蓄着泪,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不安。
偏偏她不说话,他只能道:“先上车。”
沈鱼很累,她坐在副驾上靠着车座椅,闭着眼睛不想动了,积蓄多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许惊蛰探手去接那滴眼泪,却像是被烫了一下。
他看着她湿润的睫毛,摩挲了下手指,探身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期间她也没什么反应。
许惊蛰又帮她擦了擦泪痕,轻声说道:“我刚刚联系过M国那边的专家了,最快我让他们这周末就过来,小鱼,你母亲在这里越治越严重的话,我们就必须转院。”
沈鱼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她的眼睛红得厉害,嗫嚅着说道:“许惊蛰,我觉得,她再也好不了了。”
她说着,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崩溃的肆意横流。
许惊蛰皱眉,探身去抱她,“不会的,你别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好好的哭一场,然后我们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