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园子里的管事?”
“回福王殿下,奴才正是。”
“嗯,你将这园子打理得果然不错,是个得力的。”
“谢殿下谬赞,奴才不敢居功。只是此处简陋不堪,不宜招待殿下,恐怠慢了殿下,不如… …”
“叫你别管就别管了,这紫禁城除了三宫六院,本王哪里去不得,来逛下皇兄的园子怎么了?你到后头跟着去,别扫了本王的雅兴。”
“是,殿下,奴才遵命。”李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听命行事。
福王毫不拘束地园子里开始逛起来。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可是眼下我该怎么办?太背了,偷个懒被撞个正着,我是继续在这躲着,还是出去?
我顿时没了注意,只能安慰自己看看情况再说吧。
只见福王既不赏花,也不观景,而是走到园子东北角的院墙边附近乱转,东瞧瞧,西望望,看样子像在寻找什么。急得他身后的李景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也纳闷,这福王不是来赏花的吗?东北角哪有什么宝贝可赏?这审美还真是独特。我无语地摇摇头,准备伺机溜出去走人。
我在屋里踱了踱步,合计着怎样才能悄不声地溜走,万一被抓住该如何脱身。
突然,门口又吵嚷了起来。我再次趴在窗户往外看,发现福王与李景一行人就站在工具房外的阴凉处说话,与我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问你,你这一整日可都在园子里待着?”
“回殿下,奴才今日一早便奉太子妃之命去打点挂艾叶和菖蒲事宜,方才将将回到园子。”
“那你可知今日巳时是何人在此当差?”
“巳时,奴才记着不曾有人留在此处当值,当时全都被调去张罗端阳节之事了。”
“不可能。”福王突然喝道。
吓得李景一哆嗦,“殿下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只是不知殿下为何有比一问?”
“本王,本王明明看见巳时此处有烟气升腾,怎可能无人在此?”
“啊?这… …此事非同小可,那殿下方才可有发现焚烧过的痕迹?”
“自然不曾,否则本王还需在此与你多言吗?
“那可是殿下看误了?奴才也不曾发现有何异常。”
“光天化日,本王岂能看错?”福王狡辩道。
“就是,殿下岂能看错,奴才也看见了。”福王带来的小太监急忙帮腔道。
听到这我吓了一跳,原来这上午在院墙外烤鸡的居然是--福王!难怪听着声音这么耳熟。只是万万没想到堂堂福王也是个馋嘴的猫,胆子也够大,而且还恶人先告状,他这是寻仇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不小心捅娄子了。所幸他们现在没凭没据,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得镇定,只要我不承认,又无人证,此事兴许就能蒙混过去。
我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却一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木桶。“咕咚”一声闷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外头的人还是听见了。
“谁?谁在里边?”福王耳尖。
我恨不得当场拍大腿,我怎么就这么欠呢,这下好了,要暴露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喵”叫了一声,企图掩盖过去。
“这哪来的野猫?”
“这… …奴才也不知,奴才平日里天天在此当差,竟不知这园子里何时进了野猫了。”李景一脸懵。
“出来!”福王又大喝一声。
我一时慌了,也不知该不该主动现身。但如果不出去,他们只要一打开门进来就能把我给揪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木桶,打开工具房的门走了出去。
“傅淑女?您何时进园子里来的?”李景惊诧道。
我放下木桶,“晌午过后来的,怎么了,李管事?”
“呃,此乃福王殿下,快来见过殿下。”
我暼了暼眼前这副华服披身、养尊处优的王爷,遂拜道:“奴婢东宫淑女傅熙月拜见福王殿下,不知殿下驾到,多有冒犯。”
“淑女?你在此处做甚?”他问道。
“太子妃娘娘命奴婢在此园中办差。”
“本王是问你方才在这暖房之中做甚?”
我指了指脚下的木桶,“奴婢方才在里头挑选器具,并不知殿下驾到,还请殿下恕罪。”
他也不疑,只问:“你说你是晌午之后才来的后花园?”
“是。”
“巳时你不在此处?”他紧盯着我脸。
“是,不在,殿下。”我坦然道。
“嗯。那你方才可曾见过一只野猫?”他又问。
“啊,野猫?不曾,奴婢不曾见过。”我差点笑出来。
“怪哉,方才本王明明听到暖房之中传来一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