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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一切选择是可怕的,当你考虑选择的时候:可怕的是一种不复为义务所及的自由。

——安德烈·纪德《地粮》

西萨里奥在威士忌山逗留得比往常要久。大脑因宿醉的晕眩而近乎空白,双腿机械地行进在小镇空无一人的后街,恍惚间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途经一条阴暗窄巷,流浪猫尖声叫着从里面窜出,他停下了脚步。

太明显了。

他甚至听得到从阴影里传出的急促喘息声,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西萨里奥停下脚步,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端起打火机作势点燃。

不出所料,一个黑影从侧面突击,挥着枪把向自己脑后敲来。恶作剧似的微笑自少年唇角闪过,修长手指一推将打火机的气阀开到最大,扔到对方头上。烧焦头发的难闻气味弥漫开来,慌得那人哇哇乱叫。

手臂镀上一层纯黑,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身前两人的脸上,大概敲断了他们的鼻梁。血液涌入喉咙,逼得二人跪倒在地咳嗽不已。一闪身灵敏避过后方的攻击,顺势用肘关节猛击对方的腹部,听到肋骨断裂的脆响。

胜负顷刻之间就已揭晓。伸手掐住最近那家伙的喉咙,把对方拎起来抵到窄巷剥落的墙面上:「你们干什么?」

看似文弱的少年此时眼神凶狠,颈间传来冷硬如钢铁的触感,呼吸开始困难,敌人结结巴巴地开口:「昨……昨天在酒馆,有个姑娘……你让我们老大丢了脸,我们几个兄弟就……」

这些人是便服的海军士兵。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恶心的感觉从身体深处向上翻涌。「你们没伤害她吧?」西萨里奥手上用了劲,逼问道。手指深深勒进皮肤,男人脸色已经转为紫红,费力地吐字道:「没——没有……」

西萨里奥松开了手。士兵滑坐到地上,颈间残留着血色的淤痕,大口喘着粗气。少年转过身,想要拿支烟却发现烟盒空了。最后一支刚才还没来得及抽就掉在地上,真是可惜。他向前走去,大声说:「替我转告你们老大,别对她动一丁点念头。」

***

「身手不错。」

出了巷子,西萨里奥听到这样一句话。转过头,看到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肩头搭着燧发枪,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少年一语未发,径自向前走去。

「你很擅长霸气嘛。」贝克曼似乎没觉察到西萨里奥的刻意无视,跟上他自顾自地说,「不过有点迟钝,是昨天喝了太多酒?」

少年烦躁地啧了一声,突然冒出来丢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评价是要怎样?停住脚步回头,刚要开口说点不客气的话,却被递到眼前的烟截住:「要烟吗?」

斗争了一瞬间但还是向尼古丁低头,西萨里奥接过烟,贝克曼自己也叼起一根,给两人的烟都点上火。

吐出一口烟心情果然平和了许多。抽着烟往前走,这次是二人并肩。「你一直看着?」西萨里奥问道,语气半开玩笑,「看别人打架很有意思吗?」

「啊,要是你真的打不过我就出手,」黑发男人一耸肩,「只是想看看你的表现。」

「哈?」说得好像你是我上司一样,西萨里奥笑出声来,「看我表现,认真的吗?」

然而身边的海贼没有笑,表情认真:「我们想找一个新同伴。」

「那就去找啊。」西萨里奥不假思索地应道。贝克曼偏了偏头,他突然反应过来,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嗽着瞪大了那双灰眼睛:「什么?谁要当海贼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码头,少年逃离般地飞速解开绳结跳上小船。贝克曼将□□收回腰间:「考虑一下吧,大夫。」

西萨里奥别过头,重重蹬了码头一脚让小船驶出去。黑发的海贼双臂交叉在胸前,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觉得有趣似地轻笑出声。

***

自家徒弟近来举止怪异:闭门不出、唉声叹气、整包整包地抽烟。大部分库洛卡斯都能忍,但有一天西萨里奥忘记给拉布补充镇定剂时,他终于决定是时候聊聊了。

早餐时分,送报鸥带来今天的报纸,西萨里奥泡了红茶。老人从少年手中接过茶杯,问他最近为什么分神。虽然不太情愿,西萨里奥还是把前几天那位副船长的话告诉了他。库洛卡斯听完又是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回复:「你最近就在纠结这个?」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这问题很可笑。少年皱起眉头,啜了口茶嘀咕道:「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很简单似的?」

「因为就是很简单啊。」库洛卡斯还是以那种慢悠悠的语气回应道,「你不是说喜欢大海,想出去看看吗?机会这就来了,去吧。」

西萨里奥似乎欲言又止,库洛卡斯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觉得这相当于背叛我吧?可千万别有那种傻念头。」

心思被一语道破,少年涨红了脸,盯着杯中浮沉不定的茶叶。老医生越过镜片上方静静看着他,忽然问道:「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要救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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