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少年时一般无二。
“下次吧,今天不喝酒,我开车来的。”
“对,”他刚一拒绝,最开始那个女声就插嘴说,“你们可不能灌他,不然我等会儿回不去了找谁。”
“哟,你俩一起来的啊。”有人在一旁打趣。
“哟哟哟——回哪儿去?”
“有病你们,别闹。”那人笑骂两句。
听到这里,季然思绪忽然飘得很远,情绪开始蔓延,她的眼眶开始发红,中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
“然然?然然?”兴许是久久没有回应,好友在喊她。
季然仓促回神,忙答道:“嗯?怎么了。”
话语一出,声音中藏不住的颤抖和哽咽。
对面沉默一会儿,问:“你听见了?”
“嗯。”季然点点头。
“那是──”对面停下两秒,声音略显迟疑。
季然只觉自己的泪水快要决堤,她不等好友说完,便终止了话题:“阿芸,我要休息啦,你好好玩。”
“晚安。”
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耳边又恢复寂静,视线却变得模糊,季然捏着拳头,大口喘气。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窗外此时漆黑无比,她抬眼看去,忽然辩不清天空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闹钟又响起。屏幕闪烁,画面里还是那盏路灯。
“该睡觉了季然,”季然站起身,喃喃自语。
她轻抚被自己抠得通红的掌心,小声道:“别怕,这些情绪只是因为生理期,早点休息就好了,明天还要上班。”
***
周三下午,医院大厅。
季然觉得情绪实在不对,上午临时请假挂号。赶在广播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走了进去。
推开诊室的门,这次接诊她的,还是她住院时的主治医生,陈晴。
见到她过来,陈晴先是诧异一下,随即笑道:“季然?这回好像还没到复查的时间啊。”
季然闻言,轻轻点头,慢慢地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晴关心地问。
季然看着她温柔的表情,嘴才刚一张开,便落下泪来。
声音轻哽,她小声答道:“我最近快来生理期了,情绪一直不太好,想来问问您,需不需要调药。”
“生理期,”陈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出声安抚,“确实,激素会影响情绪,平时记得多晒晒太阳。
那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季然倏地攥紧拳头,垂下眼眸。她的脑中天人交战,不甘和悲伤扑面而来。
情绪将想要说出的话困住,声带也被禁锢。可到最后,她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她深呼吸,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出那个自己隐瞒许久的秘密。
“其实,我一直会出现一个幻觉。”
“幻觉?”陈晴微愣,重复一遍。
“嗯,”季然的眼泪未停,她颤抖着,努力地压制心中的酸楚,尽量让自己说得清晰,“在我情绪十分低落的时候,我总会在路灯下看见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人的身影?”
“对,”季然点点头,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正在接受自己的审判,“其实早在住院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
“住院的时候,”陈晴往前凑了凑,问,“他是谁?”
季然忽然有些羞赧,却还是诚实回答:“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
“嗯,”季然扯扯嘴角,“可能是以前我被关在房间里时,他曾出现在我家楼下的路灯旁,陪我度过了一整个漫长的暑假。
所以在我情绪最为崩溃的时候,我都会在灯下见到他。”
“那你愿意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陈煜舟,”季然捂住脸,破碎的音节从指缝中往外蹦,“其实我将他当做能支撑我的心理资源,所以在每次出现幻觉的时候,都没有跟医生说过。
我以为随着状态逐渐平稳,他会消失掉。可他没有,他出现在每一个我脆弱的时刻。
然后慢慢的,我开始期待这个幻觉,甚至于,我很害怕药物真的完全起效,将他从我的世界拉走。
这样我会见不到他。”
季然吸了吸鼻子,十分抱歉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太贪心了,我只是很想念他。”
女生啜泣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因为我真的...”
“我真的很需要他。”
说完,她埋进自己的手里,再没有抬起头来。
陈晴赶紧扯了几张纸递过去。过了半晌,她站起身,伸手摸摸季然的头,问:“那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