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正在陈令辉病榻前忙前忙后,焦头烂额的,正为没人能解陈令辉所中之毒而忧心,就见外头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前。
边跑还边扯着喉咙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他们,他们,他们……”
陈州太阳穴直抽搐,闭了闭眼睛,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谁知那人得此一吼,竟愣怔在原地,然后怯生生地问道:“真的可以放吗?”
陈州嘴角抽搐了下,那人以为他是默认的笑,于是撅起了屁股。
在“噗噗”声响起的时候,陈州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抬手上去就要给他一拳,却在到跟前时被那士兵捂住了嘴巴。
他呜咽着表示自己的愤怒。
却听那士兵红着脸解释说:“副将军,虽然嘴巴闻不到味道,但属下也不能看着您吃屁呀。”
陈州彻底崩溃,扒开他的手,仰天大吼:“是谁招了个这样兵!是谁!”
自然是没人敢回应的,除了站在他身前的那个,他小心翼翼地为陈州解答道:“副将军,您怎么糊涂了,是朝廷啊。”
陈州缓缓将脑袋回正,面无表情地对旁边一个士兵说:“把他带下去,轰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他。”
“不是,副将军,为何啊?”先还有些腼腆的士兵顿时急得跳脚,“属下做事向来本分,将军说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从无违反军令啊!”
那个拖着他走的士兵的动作陡然顿住,陈州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你也不想在这呆了是吧!”
那人低着头用眼神示意陈州去看。
陈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大步走来。
领头的正是他们没找到人影的封之颖和修布诺。
原先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人都被放了出来,跟在封之颖身后气势汹汹。
陈州指着他们看向方才放屁的那人:“这就是你听令办事的结果?”
那人急忙解释:“是副将军您让我放屁,又差点将屁吃了,这么一来一去,我才没来得及向您汇报的呀!”
他委屈极了。
陈州扶额闭眼,被面前这人一衬托,自己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恶人。
迎面走来的修布诺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可置信道:“啊?陈副将,你还有吃屁的喜好啊!”
沙娃迪捂着口鼻在后头接道:“这么重口味,呕!”
陈州被他们你来我往的言语气得脸红脖子粗。
然而这还没完,由于当初陈州将他们抓起来时态度恶劣,沙娃迪可一直都惦记着要还他这一下的。
于是,沙娃迪又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不知道陈副将尝出是什么配方来了吗?”
陈州拔剑扬手就要朝他劈来,以泄心头之愤,却被季群拦住,就在沙娃迪头顶上方三寸的距离,一把匕首接住了突如其来的长剑,其上泛着寒光。
季群用匕首将剑挡了回去,并说道:“陈副将,你确定要动手?”
之前只是将他们这群人抓起来关着,就是陈州对季群有所忌惮,怕他万一不愿意动起手来,这里除了陈令辉能抵挡一二之外,皆不是对手,会让局势变得非常麻烦。
陈州将剑收了回来,放缓呼吸,渐渐平息自己的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封之颖,冷嗤道:“封之颖,你还有你的副将李可皆有通敌之嫌,现在又是闹哪出?彻底撕破脸皮,不装了?”
来就是要同他说清楚的,封之颖并不惧他言语中的冷嘲热讽,她回道:“陈州,是你自己中了圈套害得陈将军中毒卧榻,到现在脑子还不能好好用吗?”
陈州脸色一沉:“什么圈套?明明就是被我发现你同齐国人有书信往来,且李可深夜赴约,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封之颖摇了摇头:“我说的话你不信,觉得是在辩驳,那你亲自抓回来的犯人,他们说的话你总会听吧。”
越过封之颖看到那两个齐国人,陈州嗤笑一声:“我叫人审了半天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怎的你一来他们就开口了?”
这是怀疑那两人同封之颖对上了暗号,一起串通来给他演一场戏呢。
不待封之颖开口回答,那两人便先一步小声嘟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带走去受审的那几个兄弟恰好都是我们这一伙人里嘴最硬的……”
陈州脸色铁青,合着他挑了半天,正好挑中了几个死咬牙关的,倒是把这两个贪生怕死的留在了地牢中。
他一转话锋,问他们二人:“那你们说,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解释。”
那两人看了看陈州,却并不开口,陈州指着他们质问封之颖:“这是什么意思?”
封之颖却让他等:“既然要为我们证明清白,就不能由你来判决,毕竟我跟你们将军结过仇怨,怕你会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