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商凌知道这马车是被封古他们几人给弄坏的,她绝对爬也要爬回封府,借着养伤的由头再赖上几日。
可她不知道,行到半路,马车的绳子突然断开,马和车身分崩离析,毫不意外,她栽了下来。
“哎呦。”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磨破了皮,留了血被她抹在车帘上。
站起来才发现脚崴住了,而环顾四周,马儿已经兀自远去,徒留一个歪道在地的车身。
刚被人给赶出来,还难受着呢,现下又遇到这事,不知情的她只觉是老天有意要对付她,让她倒霉,这样想想,她更委屈了。
偏巧一股倔强劲儿袭来,她强忍着脚腕的痛楚,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嘴里还念念有词:“让我走,好,我走,崴了脚也走,即便摔断了腿,我爬也要爬走,不在这里呆,谁拦我也没用,没用!”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黑了,她还没能走出这片小山林。
她走不动了,扶着树坐下来休息,看着杂草丛生的空幽山林,感受到夜里带着凉意的习习微风,心里酸酸的。
眼泪终于止不住,一颗一颗跟着从眼眶里跳出来。
看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腕,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商凌,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人家都烦你烦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上赶着让他讨厌你……”
越说越哽咽,声音低低的不似之前的抱怨,又陷入伤心的漩涡里。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的我,那样的他,喜欢不是这样的……”
努努鼻子,抖掉上头滑下来的泪珠,她垂头坐在那里,手抓着自己的脚踝,眼帘半搭着,没力气抬起,也不想抬起。
毕竟举目无亲,即使抬眸望向四周,也唯余凄凉一片。
可就在这逼仄的视野中,有一双云头履闯了进来。
她停止了啜泣,睁大眼睛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她最想看见的人,封之暮。
张了张嘴,由于嗓音嘶哑,发出的声音呜呜的,自己都听不清,更何况是对面的人。
封之暮无奈地笑了一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语气轻柔:“你呀,倒是能跑,马车都翻了还要往前走。”
商凌不服气:“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说着她眼泪就又要夺眶而出,心里一阵委屈。
封之暮却说:“你不是向来不听我的话,永远有自己的解释嘛,怎的这次较真上了……”
末了,看着商凌红彤彤的眼睛,他又赶紧改口:“是我错了,话说得太重,不该不为你考虑。”
“所以还叫我走吗?”商凌追问道。
封之暮看着她受伤的脚踝,低声说道:“先回去养伤吧。”
商凌微微垂眸,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她没有再挣扎追问,而是将手臂张开:“你背我。”
封之暮背上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回府后她才知道,原来大家都还在找她,担心她出事。
府上忽然变得冷清,没了昨日的喧闹,商凌有些自责:“是我让大家担心了。”
早知道她不该逞强,更不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走。
封之暮给她包扎好伤口之后,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错在身,还有他们,偷偷给马车做了手脚,这才让你不小心摔到。”
“啊,他们为何……”话没说完,商凌就不疑惑了,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何了。
封之暮瞧了她一眼,将她藏的那点小心思给说了出来:“当然是帮你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商凌抿着嘴,心虚地看着他,没生气,没生气好。
封之暮只是无奈地叹息:“商凌,我真的不能娶你。”
刚刚才有了一点暖意的商凌,又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质问他为何,他却闭口不言。
“是因为你还是不喜欢我吗?”她怯生生地问着,明明好奇答案,却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
封之暮沉吟着,仍旧没有吭声。
此时,自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因为我。”
只见封之雀转着轮椅朝他们走来。
虽是春日,但他的双腿还盖着厚厚的毯子,生怕寒气浸入。
“你?”商凌先是疑惑,随后目光落在他双腿上,一切就都明白过来。
封之暮则沉声打断道:“之雀,这不关你的事。”
封之雀摇头叹息道:“怎么不关呢?大哥为了我走南闯北遍寻名医,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又为了我错过自己心爱的女子,终身不娶不成?”
当着商凌的面,封之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挑破:“因着我天生双腿残废,所以大哥立志要一辈子照料我,我很感激大哥的好,但是叫我看到大哥你一辈子因我而受累,我也是不愿的。商凌姐姐,我大哥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