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然的婚礼举办在H市一家连锁五星酒店,为把梦想婚礼呈现,程然然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仔细程度已是吹毛求疵到变态,每一项细节都一丝不苟不厌其烦跟婚礼策划师沟通,百分百确认婚礼跟她所想大差不差。
这份病态的执着也感染得苏迟迟紧张起来,程度好比她在乔斯负责第一个项目时。
苏迟迟作为程然然当之无愧的好闺蜜,却没被邀请当她伴娘。原因无他,程然然跟表姐小时候约定好要当大家的伴娘。
苏迟迟虽然遗憾,但不想程然然左右为难,所以把伴娘位子让出,退而求次当了姐妹团的一员,不过该参与的她全参与了。
婚礼当天姐妹团陆陆续续在凌晨5点集合在酒店房里。
剔透明亮的落地窗外,雲霧繚繞熹微晨光,藏不住破曉旭日,漾漾如香雲紗鋪在酒店房內。
程然然睡眼惺忪地坐在化妆桌前,腰背微弯抱着枕头让化妆师按摩脸部,三不五时就睁眼盯着镜中的自己端详一番。
昨晚苏迟迟跟程然然两人在酒店睡,好好把握最后的单身闺蜜夜。
两人聊青春聊恋爱聊过去,一度把气氛渲染到感动不已,让程然然泛泪,谈兴正浓时苏迟迟怕程然然真哭上,会上不了妆,即时阻止话题延续才结束单身闺蜜夜。
然而睡眠不足又早起,她们都带着水肿,苏迟迟起床看到自己模样时,都快吓坏,急忙把瘦脸仪用上。
闺蜜大日子,一定不能丑,有失颜面。
没轮到自己化妆,苏迟迟边撸着脸一边跟其他姐妹团成员讨论著点外卖,今天行程繁琐,早餐一定要多点。
“你们太过份了,都在我面前讨论点包子肠粉点心,我呢只能吃点水果跟咖啡当早餐。哼。”
程然然嘟着嘴,软糯糯抱怨道。
“待会儿你真吃了肠粉点心,肿得像猪头一样,你就后悔死了。”其中一小姐妹轻飘飘一句道出真相。
“你们一会儿吃得那么爽,唯独我吃这些,我更觉得自己惨兮兮。”程然然标准南方人,早餐就喜欢吃肠粉,美食当前只能远看,她怅然道。
“谁叫你是新娘。”
程然然万念具灰之际,瞧见苏迟迟垂头滑手机参与点餐,就忍不住向她撒娇,
“不行,苏迟迟,你不能点,陪我吃水果好了。”
苏迟迟揣着手机刚点了碗清粥,听到程然然这话,无奈地把选项勾除,拧头叹息道,“好,我陪你吃吧。”
“爱你宝贝。”程然然开心把手举高在头顶比了个心,虽然马上被化妆师拉下来。
“我结婚时你等着瞧。”
“你有男朋友再说罢。”几乎没停顿,程然然马上调侃回应。
哼,
想把清粥点回去。
苏迟迟气不过,长眸瞪着程然然,薄嗔浅怒,粉黛未施似糯團綿軟,一头乌黑轻柔的长发垂放薄肩兩側,明眸皓齿,清莹透彻的黑眸含着秋水春波。
窗外玻璃淬着光在她润玉肌肤镀上一层如脂瓷光。
其他几个小姐妹是程然然大学同学,苏迟迟考的是S大,跟她交友圈在国高中后是错开的。女生们瞧着苏迟迟跟程然然的一言一语,都觉得很逗,顿时对苏迟迟亲近起来。
“……”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盛况空前的接亲环节如想像细碎繁复,姐妹团领命刻意刁难兄弟团,兄弟团硬着头皮完成任务,为新郎幸福出一分力,过程让人忍俊不禁。
告白环境更是真情实感,万般情绪涌动,惹得好几位眼浅的姐妹频频落泪,其中包括苏迟迟。
夕阳将沉,日间苏迟迟陪着程然然只吃了一点水果咖啡,又经历了如火如荼的接亲,她到了晚间时已筋疲力尽。
宾客如云,酒香四溢,苏迟迟坐在宴会厅接待处维持着眉欢眼笑为来宾登记。
“……”
“苏苏,我见你整天没吃多少,要不要吃点小饼干垫垫肚子?”
一整天的相处,其中一位小姐妹对苏迟迟好感拉满,觉得她人美心善,悄悄随程然然称呼她为“苏苏”。
“好嗷,我快饿死了!”苏迟迟瞧着小姐妹如救命恩人,低声道。
小姐妹从包里揣出小饼干塞到苏迟迟手里,苏迟迟生怕被程然然发现她“背叛”,神情小心谨慎,乌溜溜的眼眸往周围扫了一圈,才安心低头把饼干塞到嘴里。
“你好,我是然然的高中学长,温裕禾。”一把清亮男声从苏迟迟头上传出。
苏迟迟闻言昂首,嘴里还塞着饼干,小嘴鼓起吧唧吧唧,神情如把瓜子塞满嘴里的小仓鼠。
被熟悉的人目击偷吃过程,苏迟迟差点噎住,一骇捂住嘴巴,遮住咀嚼动作,急迫想把饼干吞下去。
苏迟迟确保饼干都吞下后放下手,朝温裕禾嫣然一笑。
“温学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