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戏题诗被诬造反,受重伤妍红毙命
婚后,妍红十分满意,陶醉在爱河之中。白眉也被她的真情专注所感动,心中的苦恼减轻了许多。两个陪嫁宫女,一个叫翠花,一个叫红杏,都能善解人意,深得白眉欢喜。
白眉闲着无事,一天趁秋高气爽,带领属下司马大脚、诸葛长春、陆光亮等将领出外打猎。白眉骑着白马,一路轻跑,向城外而去。城外是山高河宽,山峦起伏,沃野千里,令人十分陶醉。白眉不禁吟起了苏东坡的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吟罢哈哈大笑。
来到密林之中,突然冲出一只小鹿,司马大脚急忙拉弓放了一箭。小鹿受惊,飞驶而过,那箭射在树桩上,箭尾抖动不已,众人大笑。白眉急驶追赶,一箭射去,正中小鹿腿部。小鹿带伤逃走,众人急追不舍。
冲过密林,前面是深渊阻路。登高四望,不见小鹿踪迹。抬头仰视,却见山鹰翱翔,发出凄厉叫声。白眉扯满长弓,对准山鹰一箭射去。那鹰怪叫一声,中箭跌落。众人齐声喝彩。
白眉不禁口占一绝,高声吟唱:“恶鸟高居大雁藏,良弓怒发怪声扬;秋风冷落春风起,纵马平川豪气长!”
白眉吟罢舒心大笑,只听林中有人高叫:“好一个‘纵马平川豪气长!’”白眉一惊,回头观看,却见林中走出一伙人,个个身背弓箭,看样子也是打猎来的。为首一人锦袍缎服,极具富贵气色。细看,正是皇宫内侍黄复胄。
黄内侍说:“杜将军胸怀大志,意气高远,令人佩服!”白眉忙回答说:“黄监军休要取笑,只因一时兴起,胡乱吟几句,还请黄监军多多指教。”
旁边一人,白衣白甲,似很面熟。白眉仔细辨认,认出是太湖白狼柳白。“这厮怎么会在这里?”白眉百思不得其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眉下意识地拔出剑来。柳白害怕,急忙躲到黄内侍身后。
黄内侍不解其故,忙对柳白说:“这是殿前侍卫,征讨大将军杜雷,你不别害怕!”柳白战战兢兢地说:“我和他有仇,他会杀了我的。”黄内侍忙问其故,柳白吞吞吐吐不敢明说。黄内侍忙问白眉,白眉满脸怒气,不屑回答。司马大脚在旁作了回答,黄内侍才明白柳白的来龙去脉。
柳白因介峒已死,金兵北撤,无处安身,一直东躲西藏,唯恐被朝廷揖拿。时过许久,柳白才通过熟人引见,进入黄府。黄内侍见他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就留他为贴身护卫。这下听了司马大脚的话,不禁非常不快。柳白见状,忙跪下说:“只因过去糊涂,被介峒老贼蒙骗,做了错事。如今后悔不已,愿将功补过,重新做人。”
黄内侍见他说得恳切,又事隔久远,与己无关,就说:“起来吧!今且免你之罪,往后看你如何将功补过!”黄内侍又向白眉求情,说:“大将军胸怀宽广,看在黄某面上,饶他一次吧!”白眉怒气未消,碍着黄内侍之面,不便动手,就‘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白眉扫兴而归。回到家中,翠花忙端水给白眉洗脸。妍红见白眉闷闷不乐,忙问其故,白眉据实回答,妍红也大吃一惊,心想这恶棍怎么又来了,黄内侍居然还收留他。白眉说:“这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时,司马大脚、诸葛长春、陆光亮等将领都过来看望白眉。白眉将他们一起请入密室,商议怎样除掉太湖白狼。诸葛长春问:“杜兄有何妙计,不妨先说来听听。”白眉说:“八月十五那天,我们举行军事演练,到时请黄内侍前来观看。黄内侍若应邀而来,必带贴身护卫柳白。司马兄借故引开黄内侍,我和诸葛长春等一起捕杀柳白,事成之后,不怕黄内侍不依。”
众人听了都说妙,齐声说:“愿听杜将军之令行事!”
众人正商议入迷,密室外翠花经过。她听到里面切切私语,就驻足贴耳细听,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八月十五……军事演练,借故引开黄内侍……一起捕杀……”翠花本是皇上安插进杜府监视白眉举动的人,听到此话,心内大惊,连忙借故回宫向皇上禀报。
皇上听了翠花的话,细细体味“借故引开黄内侍”这句话,翠花说:“能和黄内侍在一起的除了皇上还有谁?分明是引开黄内侍,捕杀皇上。”高宗又问:“密室内有些谁?”翠花说了有司马大脚、诸葛长春、陆光亮等一批鄱阳旧党。
皇上听了,脸色大变,觉得事情重大,忙召黄内侍进来商议。黄内侍听了翠花之话,忙说:“臣有一事刚要奏明。高宗说何事快说,黄内侍把白眉打猎时吟的诗句,抄在纸上献上。皇上接过一看:“恶鸟高居大雁藏,良弓怒发怪声扬;秋风冷落春风起,纵马平川豪气长!”皇上不解其意,黄内侍说:“这还不明白吗?他把皇上您比作恶鸟,高居在上,把自己比作大雁,总有一日‘秋风冷落春风起’,他杜雷就可‘纵马平川豪气长’,其反心昭然若揭!”
高宗听了越发深信不疑,确信白眉有叛逆之心。其内心怒不可遏,对白眉恨之入骨。
高宗惧怕白眉武艺高强,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