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皇上吐得五脏俱空,苦不可言。
这时,蓝天白云下,一艘小船悠悠而来。船头一位绿衣美妇,张口唱起了船歌:“种田郎,种田郎,天当被来地当床,一年到头吃米糠;打渔兄弟亦空忙,人家吃肉我喝汤;只有生来当皇帝,不愁吃来不愁穿!”
这少妇歌喉清亮,吐字个个清晰明白。高宗听了十分不快,对白眉说:“这些人真可恨,什么事总要扯上皇帝,当个皇帝也够受气的!”白眉说:“这里地处蛮荒,无教化所至,望皇上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皇上苦笑一下,无可奈何摇摇头。
小船越来越近,船上人物面目可辨,一共四人。白眉细看,那绿衣少妇正是美人鱼舒玉蓉,不由大喜,大叫:“是东海四杰吗?皇上在此,快来保驾!”
老大涂宝贵也认出是白眉,回答说:“是杜雷兄吗,您怎么会在这里?”白眉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还是移船过来慢慢说吧!”
涂宝贵轻轻荡了一橹,小船就箭一样靠了过来。四人登上大船,见高宗穿着龙袍,料是皇上,不敢先和白眉交谈,慌忙跪下:“草民鲁葬,不知皇上驾到,望皇上恕罪!”高宗苦笑一下,刚才的气还未消。那少妇生得俏丽健美,挺胸露臂,皮肤乌黑油亮,跪在皇上脚下风流万种,不时斜目瞅皇上。皇上气也就消了一半。
皇上转而一想,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请都请不来,不可怠慢,忙说:“豪杰请起,不必多礼。”忙命内侍赐坐。
皇上说:“只因金邦大举进犯,穷追不舍,故朕南巡至此。海上风高浪大,方向迷糊,望各位壮士鼎力相助,日后定有赏赐!”为了体面,皇上把仓惶南逃说成了南巡。
涂宝贵说:“皇上放心,我等在此长大,水上水下,大小岛礁尽皆熟悉,可保皇上万无一失,平安南巡。”白眉插话:“皇上,这四位豪杰水上功夫十分了得,后面金兵船队追来,还要靠他们阻击!”
皇上大喜,命内侍搬出御酒,赐每人一杯,说:“干了这杯酒,朕就和你们在一起了。”
正说着,海面上金邦一队船只已遥遥而来,白眉奏日:“皇上,臣愿留下和这四位豪杰一起,阻击金兵。皇上可先走!”
高宗正愁被金兵赶上,白眉这么说,正中下怀,心内大喜,满口答应。
白眉下到东海四杰小船上,皇上大船就开走了。白眉说:“你们唱的什么歌,皇上听了很气恼。”司徒贝恼了,说:“我们爱唱就唱,皇帝老儿算什么?要不是您白眉招呼,我们还不愿见皇帝呢!”季碧也说:“我还以为皇帝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东西,所以多看他几眼。原来不过是一个普通汉子,早知这样,我一眼也不看他。”
白眉知他们放荡惯了,也不和他们争辩。
长白老怪、完颜宏志等战船乘风破浪而来,见宋室船只就在眼前,不由大喜,奋勇追来。挂着龙旗的宋室大船,见金兵船接近,匆匆朝右边驶去。右边过去是大陆,莫非宋皇帝欲弃船上岸逃跑?
完颜宏志命船夫急追,两船距离越来越近,仿佛能瞧清船上的人了。这时那宋船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令完颜宏志等追起来十分费力。又追了一程,海水变得深黑起来。这里水流湍急,暗流盘旋泛起,船在水面一会儿被耸起,如登高山;一会儿又跌下,如入深谷。
船夫大惊,莫非驶进了“无常海”。这无常海暗礁密布,旋涡不断,船一进去,休想出来。船夫将此情告知完颜宏志,完颜宏志也大惊,忙和柳白商议。柳白只知长江内河水情,这外海亦一窍不通。
完颜宏志急命退船,船夫得令,掉转船头就走。谁知不掉头尚可,一掉头就糟了。这里叫做“鱼鳞滩”,水下遍布鱼鳞礁,行船进来顺着鱼鳞,相安无事,退出则逆鳞而行,无不触礁沉没。
船夫刚掉转船头,船就随暗流猛冲,阻都无法可阻。一会儿,船猛一震,伴着撕裂之声,就不动了。有海上行船经验的人,都知道船已触了暗礁。
完颜宏志和柳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令后面船只不要进来。后面哈古里将军的船只远远停住,隔水相望。
完颜宏志命船夫检查船只损伤情况,幸好只断了几根龙骨,船只尚未漏水,不致于沉没。船夫们提议:甩掉船上一切物品,让船浮起,脱离暗礁。完颜宏志正要命人甩东西,忽见水中有无数海豚游来,在船边跳跃不停。细看几只海豚上坐着几个人。柳白认得是东海四杰,暗叫不好,中了计了。
柳白刚把想法禀告王爷,一只大海豚已游近船边,海豚上坐着涂宝贵。涂宝贵仰首对王爷讥讽说:“王爷,别来无恙?玩得开心吗?”王爷大怒,挥剑猛砍。那水豚往水下一沉,无影无踪,哪里砍得着。气得王爷咬牙切齿。
长白老怪在舱内端坐修练,似觉船只钉住不动,运气发问。完颜宏志在外早已听见,急赴内告知一切。长白老怪也大怒,出外观看,见到这般光景,忙飞出青霄剑。涂宝贵刚一露头,就听得剑声呼呼,在头顶盘旋,知道不妙,慌忙退去大船上商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