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的家,大家相聚一起多么快活,何必一定要回去?”涂宝贵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在此承蒙教主和诸位头领盛情相待,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打扰了。”
王雄见大家去意坚决,不便再留,遂设宴为大家送行。大家齐登波阳楼,望着浩瀚的湖水,感慨万千。白眉吟杜甫诗一首:“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大家听了,无不感动,各各洒泪而别。
黑眉和思男匆匆赶到许宅家里,老母亲已在弥留之际。她见到女儿回来,心中振奋,又见黑眉在旁,眼前一亮,勉强挣扎坐起。思男见到老母脸色枯黄,形容憔悴,心中惨然,哭喊一声:“妈!”跪到在地。
老母抚摸着思男的手说:“你太任性、不懂事理,妈死后不知有谁照顾你?”她向黑眉招招手,黑眉过来。她摸着黑眉的手说:“我是一个快死的人了,有个要求,不知杜公子能答应否?”黑眉心中不忍,说:“伯母不必过虑,有什么话尽管说,侄儿照办就是了。”
老母脸露笑意:“我死之后,思男就托付于你了,不知你愿不愿意?”黑眉万万料不到会提这个问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虽然救过思男,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现在要他答应思男的终身大事,心中毫无准备。他想不答应,可看到老母——一个快死的人,那殷切期望的心,怎么忍心回绝?
黑眉点了点头:“伯母,您放心,我答应您,一定照顾好思男。”老母听了这句话,异常兴奋,一手摸着黑眉的手,一手摸着思男的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黑眉和思男一起办完了母亲的丧事,黑眉想对思男说什么,思男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对我母亲的承诺是违心的,这我从你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不过,母亲的意思并不等于我的意思,我没有任何强加于你的意思,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黑眉想不到思男会这么说,心内轻松了许多,就对思男说:“好吧!其实我还是那句话:‘大仇未报,不论其他’等我报了大仇再说好吗?。”思男点头应允。黑眉遂告别了许员外,向天目山而去。
冷艳仙子和妍红姑娘相拥而哭,互道保重。妍红姑娘遂和白眉日夜兼程向临安进发。
白眉心急如焚,巴不得身上长翅,飞向断魂谷。可被妍红姑娘拖累,又不能明说,气得七窍生烟,脸上全无笑容。妍红姑娘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见他整日沉默寡欢,脾气暴燥,只得处处让他。
好不容易到了断魂谷,两人钻进谷口密林,只见谷内荒草蔓生,枯枝败叶满地,一片冷落景象。白眉顾不得许多,径直朝玫瑰屋冲去。只见屋外玫瑰杂乱,落红满地,屋内一片狼藉,窗门衰败,不见人影。
白眉大惊,猜想常娟凶多吉少,急赴门外高喊:“常娟,常娟!你在哪里?”山谷内死一般沉寂,只有山谷回音在谷内回荡:“常娟,常娟!你在哪里?”
白眉一阵心酸,泪流满面。妍红姑娘不解,问:“常娟是谁?为何令您如此牵肠挂肚?”白眉无法掩饰,只得哭着将事情原委说给妍红姑娘听。妍红姑娘听了,才明白白眉大哥为何对自己这么不文不火,原来是情有别恋,心中十分恼火又有些吃醋,自然就流露出些幸灾乐祸的感情,轻描淡写地说:“人死屋空,哭也没用,咱们还是走吧!”
白眉大怒,吼道:“谁说人已死了?我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走你先走好了!”
妍红姑娘耐着性子不敢顶撞,只得随他。白眉遍寻谷中每个角落,连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就是不见常娟踪影。妍红姑娘笑说:“常娟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兔子,犯得着这么找吗?如果她在,早就出来了!”
白眉不死心,又寻了一遍,全无蛛丝马迹。他回到玫瑰屋中,失魂落魄,回想起当时的情节,又甜蜜又辛酸。
梳妆台上有把牛角小梳,虽说破旧,还掉了一个齿,却是常娟心爱之物。她就是拿这把头梳,在清澈的溪水旁,梳理她那乌云般的秀发。此刻见物不见人,令人伤感万分!白眉拿起角梳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时妍红姑娘刚从门外进来,见白眉手拿把破梳在呆呆痴想,就上去一把夺过破梳,折成两段,扔在地下,说:“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白眉实在想不到妍红姑娘会把这把唯一值得留恋的小角梳折成两段,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指着妍红姑娘怒吼;“你去吧!你走你的路,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你!”
妍红姑娘从来不见大哥发这么大的火,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而今为了一把小梳子,却脸色铁青,形容可怖,难道我妍红姑娘就不如一把破梳子?一时,羞辱和委屈一齐涌上妍红姑娘的心头。她回答说:“好,走就走!”说罢转身跑出了小屋。
待到白眉回心转意,冷静下来,出外一看,那有妍红姑娘的踪影。白眉只得去找妍红姑娘,心里又多了一份挂念。
妍红姑娘冲出断魂谷,眼中饱含泪水,漫无目的地在荒郊野岭上游荡。眼前有一片松树林,虬枝招展,松涛如吼。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