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于沈尽寒的坏习惯,他们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尊重的。
“你东西乱放没关系,但这几个纸箱子堆这么高,要是砸下来挺不安全的,”沈母关切地指着几个岌岌可危的箱子,“你还是都收拾一下吧。”
“以后女孩子来你家看到家里这个样子,也不好。”
沈父沈母一人一句,苦口婆心地劝慰他做好门面工作,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与多年前重合,让沈尽寒想起了初中。
那个时候,他也总是被父母这样念叨,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听得起茧的老话,日子稀疏平常,偶尔有点青春期的小烦躁,但大半时间都在温馨中度过。
直到高中遇见了闻栖,沈尽寒的整个青春都在恨与依赖中挣扎,再也没有这样的感受。
可现在耳边传来熟悉的念叨,沈尽寒好像又找回了平日里看不见的温暖。
沈尽寒眼眶烧得厉害,拿着资料的手放慢了动作。
静默间,手中的白纸晕开了一滴水渍。
他一声不吭,用衣袖按住了那滴水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或许这是个信号,在告诉他。
该放下了。
无论是恨,还是喜欢。
对于沈尽寒的毫无反应,沈母惴惴不安,她掐了一把沈父的腰肉,咬牙警告:“别说了,儿子大了,我们就少说两句吧。”
沈父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麻溜地闭上嘴,还算贴心的去给沈尽寒帮忙,途中尽量避开他宝贵的资料。
“儿子,你想怎么移,我帮你搬。”
沈父好不容易闪到沈尽寒身边,见他耷拉着脑袋,哥俩好地拍着他的肩膀,“刚才语气重了点,别生······”
可接触到他脸颊上明显的泪痕,沈父慌了:“呀,儿子,怎么哭了?”
沈尽寒快速地抹去哭过的证据,逞强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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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栖翘了两天班,终于在招商会当天,回公司上班了。
得知闻栖回来,林秘书早早地准备好了可乐,闻栖一到总裁办,就收到了来自林秘书亲自放了气的可乐。
黑黢黢的可乐没有气泡,盛在白色陶瓷杯里,和咖啡有几分相似。
闻栖轻轻嗅了一口,确保没有难闻的油漆味道,才放心地接过杯子。
不过,她又将杯子递了回去,在林秘书惊恐眼神中,闻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现在走路不太方便,麻烦帮我拿进去吧。”
闻栖今天没有坐轮椅,也没有拄拐杖,甚至还穿了一双高跟鞋,也难怪林秘书会误以为她腿脚已经好全了。
她规规矩矩地穿着不会出错的黑色套装,头发还是挑衅味十足的粉色,但矛盾的搭配在她身上格外协调,存在感十足的粉色全方位压制着黑色,鲜明地表达出对死板规矩的蔑视。
这样的闻栖,让林秘书眼里冒出崇拜的泡泡。
闻总,真帅。
闻栖顶着强烈的视线,一瘸一拐地走进办公室,狼狈但有垂败美人的优雅。
林秘书迈着小碎步紧跟着闻栖,被这跌跌撞撞的背影迷得不行,连端着可乐的手都翘起了优雅的小拇指。
“那,闻总,我先出去了。”
林秘书将可乐稳稳地安置在桌上,眼里流露出一丝留恋,但她时刻谨记工作为重为嘱托,咬牙转身,决然离开办公室,奋力投身于秘书大业之中。
闻栖不知道林秘书的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小口啜饮着甜到发腻的可乐,抬眼看了一下对面搬空的桌子。
难得对面这么整洁的桌面,她还有些不习惯咧。
说来,办公室地上的资料也被收拾干净了,看来沈尽寒是彻底搬出去了。
不过办公室里的窗帘仍未拉开,闻栖依旧靠着桌上的台灯照明。
灯光微弱,她却也习惯了。
闻栖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驱散干净,又一次将林秘书叫进办公室。
总裁办的大门被迅速拉开,进来的林秘书表情很是兴奋。
闻栖眼角有根青筋跳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要去猜测下属的心思,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吩咐道:
“下午两点,我要去一趟投资会,帮我安排个司机。”
“好的。”林秘书眼神亮晶晶的。
闻栖突然顿了一下,“方案帮我打印几份,要精装的。”
“明白!”林秘书恭敬地向她摊开双手:“交给我,您放心!”
闻栖:“?”
打印个东西而已,有啥好不放心的。
看着林秘书讨要资料的双手,闻栖尴尬地摸了摸眉毛:“文件发你邮箱了。”
林秘书火速收回双手,利索地放在大腿两侧,“明白!”
她两腿一并,左脚九十度转向,准备往门口起步。
闻栖默默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