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了几圈,然后在沙发面前蹲下,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又或者是在安装些什么。
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误解。
至少让闻栖心头一紧。
许安生中途回来取走东西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安生的面,她是非见不可了。
闻栖将监控画面截图保存,快速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她推着轮椅,带着拐杖出了家门,临走时,她看了眼密码锁,眉头紧锁,但没有其余的动作,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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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路。
这是B市的一角,却不属于城市,它是堆砌城市废墟的地方,也是埋葬垃圾的地方。
每天经过这里的除了鸟儿,垃圾车,还有一群没有身份的游民。
其中也包括许安生。
太阳卡在地平线上,残留一抹黄光。许安生压低帽檐,隔绝了最后一点光线。
他的身影七拐八拐,绕进了一处角落,那里是由集装箱、铁皮棚临时搭建起来的住处。
许安生敲响了一扇铁皮门,还没等里面的人开门,他便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密闭的铁皮箱没有光线,全是黑暗,只有门缝处有些光亮,但这不足以看清人脸。
许安生打开手机电筒,随手丢在桌上。刺眼的光线胡乱地跳跃,对面的人忍不住拿手遮挡,粗哑的声音有些生气。
“以后开灯提前说!”
“谁让你平时连根蜡烛都不点。”许安生熟络地撤了张板凳坐下,“多出去见见太阳,熟悉熟悉光,你总要离开这里的不是吗?薇姐。”
名唤薇姐的人眼睛还没能完全睁开,她站在原地,“都住了快十年了,要离开早离开了。”
如果仔细看,此人正是跟踪闻栖的那个蒙面女人。
“会离开的。”
许安生笃定地告诉她,给她也扯了张小板凳,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身边。
薇姐没有抗拒,她反手握住许安生的小臂,以此获得安全感,等到眼睛完全适应光亮后,她眯着眼慢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许安生那张欺诈性十足的脸,稚嫩青涩,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大学生。
“可以了?”许安生进入正题,将手边准备已久的资料递给薇姐,“TP的三个下游工厂,你帮我实地查查,我最近有点不太方便。”
“还是TP?”薇姐不满地接过资料,“这个公司什么时候能结束?”
“短期内估计结不了。”许安生棘手地摇了摇头,“做空估计也悬。”
“啧啧啧,这可不像是你的业务水平啊。”
许安生没理会她的调侃,“每个公司的情况都不一样,做空公司,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下手的,只有顾则琛天天催我,也不怕赔死。”
“人顾总说不定是怕你被闻总蛊惑,下不去手。”薇姐仰头喝了口劣质白酒,辣得直呲牙,想劝许安生也来一口。
但他拒绝了。
“下不去手?”他不由得感到好笑,“我要做的事情可不允许我下不去手,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手软的。”
“啧,是吗?”薇姐心不在焉地剔牙,“那你那些照片怎么不直接卖给顾则琛,那么劲爆的东西,肯定能卖不少钱吧。”
许安生笑了,眼角左下角的小黑痣像颗星,好看极了。
“那些照片可不是顾则琛的。”
“那你准备给谁?”
“当然是闻栖。”许安生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薇姐,显示自己的认真。
天真和残忍在他身上竟然那么和谐。
薇姐打了个冷颤,放下手里的酒瓶,舌尖在上颚碾了三圈,才道:“还好我和你是一条线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可没打算要谁的命。”许安生笑着为自己澄清,却毫无信服力。
薇姐不是第一次见证这个孩子的可怕之处,但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乖巧的孩子,城府深得可怕。
不由得为闻栖默哀三秒。
沉默间,许安生的电话响起,他自然地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本来有些笑意的眸子直接暗了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他挂断了电话。
可下一秒,电话又响了。
许安生抵住后槽牙,看着熟悉的来电显示,忍不住拧紧眉头。
“闻5000。”薇姐凑上跟前,一字一句地读出来电显示,后知后觉地问:“是闻栖,闻总?”
闻这个姓氏在商圈还少见的,再加上和许安生有关联,难怪薇姐会第一时间联想到闻栖。
而许安生的反应也印证这一答案。
打电话的人是闻栖。
“不接吗?”薇姐试探地问,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