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夜里,帘儿与贞一服侍君瑞宸泡药浴时,她的手突然动了下,眉宇微皱着,似是在努力睁开双眼。
“夫人这是要醒了,帘儿姐姐,我在这守着,你快去告诉陛下。”贞一一脸高兴的对帘儿说道。
帘儿当即面露喜色的小跑着到隔壁的寝殿向凤瑞鹰禀告此事。
凤瑞鹰听闻后内心一喜,立马命人宣太医,自己则快步赶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君瑞宸见他过来神情立马变得极其冷漠与警惕。
凤瑞鹰走至她床边坐下,关切的柔声问道:“宸儿,你终于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沉默的侧过脸,并未理他。
此时太医来了,为她仔细的把了把脉。
“如何了?毒可解了?”他焦急的问道。
太医有些惶恐的如实答道:“启禀陛下,药浴让毒性得到了缓解,因而夫人才会清醒,但毒依旧未解,药浴只能拖延毒性发作的时间,配出解药才能彻底解毒。”
“离毒发还有多久?”他担忧的问道。
“一个月。”太医叹息道。
闻言,他当即神情阴冷的动怒道:“还不快去想办法配解药,要是她死了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太医神情惶恐的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宸儿,我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她冷笑了下,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话里有话的嘲讽道:“陛下神通广大,自然能找到解药。”
“你这话是何意?”他眼露诧异与不解的问道。
她冷漠的望着他冷言道:“在这个皇宫里最想我死的人你猜不出吗?”
他瞬间明白她说的人是谁,于是柔声解释道:“启舒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也查过了,不是她下的毒。”
“哼,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她冷笑道。
“谁?”他追问道。
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若是被他查出来,他必要不惜一切代价逼那人交出解药,再将那人碎尸万段。
她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个寝殿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森严的,能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下还能成功对我下毒的你说还会有谁?”
他立马明白她说的是谁了,神情略微忧伤的问道:“你怀疑我?”
“你说过,人若负你,你必十倍百倍还之。我负了你,所以你恨我,我如今的样子恐怕还不够你解恨吧?接下来你还准备对我做些什么?”她眼露怒气的质问道。
她的话犹如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他眼露悲痛的轻声说道:“宸儿,我是恨你,可我也爱你。”
他眼中的悲痛令她的心微微一颤,可她还是故意忽视了他的悲痛,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已令她感到疲倦,她不想再浪费自己一丁点的心思去探究他对自己究竟还剩多少真心。
“既然爱我,就给我解药。”她冷淡的对他说道。
他苦笑着垂下眼帘,轻声承诺道:“我会找到解药的,我定会救你,查出下毒之人。”
她冷笑了下,翻过身不再说话了。
此时,帘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鱼片粥进来了,恭敬的递给他后迅速退下了。
“宸儿,你多日未进食,起来喝点粥吧?”他轻声问道。
她背对着他,闭上双眼假寐着,不想搭理他。
“不吃东西,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他继续劝道。
闻言,她转过身看了眼他手里的粥,眼里流露出对他浓浓的警惕与嘲讽:“只怕我喝了身体会更受不住吧?”
“你的大军就在边境虎视眈眈的盯着凤罂国,国内还有你安插的眼线,于公于私我都不会伤你与古逸霄的性命,更不会下毒害你,你若还是不信,即日起我与你同住同吃。”他神情难过的劝道,随后当着她的面喝了两口碗里的粥。
她见他真的喝下了后,神情犹豫了下,不再说什么,眼中的警惕也少了许多,随即慢慢起身靠在床头,伸出右手示意他将粥给她。
“我喂你。”他轻笑着说道,细心的将粥吹凉了些后一勺勺的喂着她喝下。
喝完粥后,她也有些困了,便背对着他躺下了。
他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子,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没多久他轻手轻脚的去了偏殿休息。
之后的半个月,他每日都歇在了长情殿的偏殿与她同住同吃,就连奏折都全搬来了长情殿批阅,除了早朝外,其他时间都陪在她身边片刻不离。
他是警惕心极重的帝王,御膳房送来的膳食都会让人先用银针一一检测是否有毒,再由侍从试吃后等待片刻,确认无毒后才会端至他面前,如今他日日在长情殿用膳,加上她被人下了毒,每日的膳食更是严格把关。
一开始用膳时她依旧对他存着提防之心,她只吃他已经吃过的菜,他没碰过的菜她也不会去碰,为了让她放心用膳,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