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也知道他失去了亲人,那几天心情一定不好,对于他将我推倒在地的举动,我原谅他
他最难的日子,一直都是我在偷偷救济他,我总会带着一盒糕饼,或是一箱好炭偷跑到他的屋子里
父亲不许,我就钻狗洞出去,总有见他的法子
只是刚刚进了院子,就听见一声压抑的低吼,我急忙跑进去,只见他捧着腹部压抑的呻.吟
他的肚子胀得很大,倒也不是上了年纪的啤酒肚,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是两年前害下的病,导致他情绪激动便会腹痛难忍
没人关心他,不给他叫郎中瞧病,他自己也不在意,觉得这事儿见不得人,索性越拖越厉害
我走上前,左手抱住他肩膀,右手把他冰凉的大手替换下来,替他揉着肚子
“怎么了这是,又有谁惹得我们家大公子生气了,宁儿替你教训他!”
我感受着手下器官的抽动,冰凉的好像千年寒冰,我心疼极了,他总是这样隐忍着,不愿意对我说出他的病痛
他沉默着把我推开,腹部朝墙,背对着我,不愿让我看他这样的丑态
“到底怎么了,与我说说,嗯?”
我哄着他,之前多次也是如此,他这病不能受气,否则肠胃又该闹腾了
“宁儿你之后还是少来清和园为好。”
清和园是父亲打造来的一处十分偏偏的院子,专门给斛律笙住的,景色还算雅致,只是偏僻
不过这也说得过去,庶子住的地方不可太过奢华,但基于父亲没有嫡子,也不可太过苛待
我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手上还是一刻不停的揉捏着,替他缓解
“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吗……是父亲吗,还是别人?你不用管他们。”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他却不领情,把我替他揉肚子的手扯开
我倒没什么,他的身体却反应剧烈,失去了刚刚温柔的按摩,他的胃用一瞬间的剧痛来抗议
他感受到器官的抽动,手紧握成拳毫不留情的怼了进去
“斛律宁!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整日往庶兄院子里跑,像什么样子!?”
这种话我听爹爹说过,我听姨娘说过,甚至是路边的小摊贩都能说我一嘴,可不想在他嘴里听到
仿佛我这样自弃,全是我自作多情,他对我,并无一点情分
可我不是自作多情的人,这也并非单相思,我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儿家,他对我有没有情,我自是知道的
“这是别人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一定要逼个口供出来,他却显然有点抗拒
“这很重要吗?!”
“是!倘若是别人让你这么说的,我肯定与他辩上一辩,哪怕是我父亲,我都愿意与之抗衡,但这要是你的意思…斛律笙,我是丞相的女儿,我不能给我爹丢人……”
他显而易见的迟疑了,只不过这样的迟疑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了掩饰不住的讥讽
他轻笑着,就像嘲讽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话
“你笑什么…”
“我笑我魅力如此之大,竟连当朝太子都不及,斛律宁,我敬佩你的狡兔三窟,你是害怕太子倒台,想多个靠山,才来这儿阿谀奉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