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素来一身大红衣袍,怎的今日穿的这般素?
她走近细细看去,发现赵韵歌的脸色竟是十分苍白,就连昔日澄亮的双眸都黯淡了不少。
但她仍是笑盈盈的站起来,清脆道:
“席姑娘来了?请坐。”
席青暮微微一点头,盘腿坐下。
她眼神一动,目光划过赵韵歌苍白的脸色,问道:
“看上去……韵歌公主好像身体有些不适?”
赵韵歌淡笑,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都退出去,然后才道:
“席姑娘这几日没听说吗?”
“我已‘病’了数日。”
席青暮扬眉,心里暗觉有些不对,虽然赵韵歌身着素淡,脸色苍白,瞳孔无神,但她说话却没有半分弱气,行动上也没有受限。
不过,席青暮嘴里仍是淡淡道:
“我这几日去了奉节山,未曾有过什么耳闻。”
赵韵歌依旧是那副淡笑的模样,她轻挽衣袖,执起茶壶,水声涓涓而起。
她继续道:
“赵国公主赵韵歌,身患重疾,卧病于床,广寻天下医者,不知是何疾。”
“听上去颇为奇怪是不是?”
席青暮默不作声。
赵韵歌轻笑出声:
“从那日宫宴之后,众人皆知我与翰嘉殿下定会联姻。”
“我母族强大,背后乃是整个赵国,敢与我争夺相抗之人几乎——没有。”
“但如果赵国公主身患重疾,命不久矣,就会有人拼死一搏趁虚而入。”
赵韵歌说完这句就停下了,她盯向席青暮,嘴角意味深长,好似在等着席青暮接她的话。
席青暮轻描淡写,掩袖喝了一口眼前的茶水,接着她道:
“而你要的,不就是她们乘虚而入吗?”
赵韵歌笑了:
“不错。”
“言国是七国之中实力最强的国家,国内的局势也相当的复杂。”
“首当其冲,最为王室所忌惮的,就是钟旭钟大将军。”
“想必庚卓殿下也定与你说过,钟旭狼子野心,绝对不会甘于一个大将军的位置。本宫既然决定要入言国,就决不能让我的东西被人觊觎。”
席青暮眸光微闪,继续问道:
“所以,韵歌公主打算怎么做?”
赵韵歌直起身来,慢慢站起,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做……席姑娘不是已经猜到了不是?”
“对于钟旭来说,最容易上位的方法,不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未来的掌权者吗?”
“钟旭根基深厚,想要动他并不容易。从内部下手,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席青暮也慢慢站起,问道:
“那韵歌公主,需要我如何做?”
赵韵歌继续道:
“本宫虽母族强大,却非濮京本土人。我初来乍到,孤立无援,当然要为自己找个帮手。”
“而席姑娘,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席青暮垂下眼眸,手指微曲,上前一步道:
“若我不在濮京久留你又当如何?”
赵韵歌笑的非常自信,就连那素白的衣裳都变得鲜活起来,她道:
“你不会。”
这是,门外的奕可却是敲了敲门,向里屋悄声道:
“姑娘。丁大人出事了。”
席青暮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暗觉不妙。她告诉奕可:
“先去备马。”
说完,她抬步要往外走去,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若有所思的轻声问了句:
“你……当真不介意吗?”
赵韵歌好像嘴角微微僵了一下,不过她还是那副风华无双的模样,道:
“介意,那又如何?”
“此事由我提出,若真能铲除……言翰嘉对我,只有感激和愧疚。”
“而我,才是双赢。”
席青暮垂眸,快步走了出去。
奕可急急忙忙的跟上她的步伐,神色紧张,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
“姑娘,刚刚殿下传来消息,丁大人死了!”
席青暮心中一叹,她刚刚在房内预料到的最坏的事情。
她翻身上马,然后问道:
“现在庚卓殿下在何处?”
奕可回道:
“殿下一收到消息就过去了,现在应当也是在驿馆。”
席青暮点头,调转马头,一扬鞭,快速的飞奔出去。
等她赶到时,驿馆内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乌乌泱泱的,十分嘈杂。
席青暮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捕捉到了那个白色温润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