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周骆戈嗤笑一声。
“谁知言公子竟是瞧不上这炬光令,转手给毁了。”
席青暮冷言:
“所以,是你在炬光令上涂的毒?”
周骆戈毫不在意的道:
“不然呢?”
席青暮道:
“那你岂不是误伤韩……”
“青暮。”
周骆戈打断她。
“我周国与韩国是联盟不错,但这天下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只有一个。”
“两国实力相当,强强相争只会两败俱伤。而如果韩国实力大打折扣,我周国就会在两国的联盟中占到主导地位。”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
“就像言国和丰国。”
“青暮,天下相争就是如此残酷,你不心狠手辣,就只能向别人称臣。”
席青暮狠狠吸口气,她一向知道周骆戈的行事作风,却是没想到他对盟国也能下此毒手。
周骆戈不甚在意的笑笑,道:
“二位来这里就为了这点事情?”
他悠闲地倒杯茶,问:
“可还有其他要问我?”
言庚卓道:
“我们遇到的刺杀和戎家之事也是周世子所为?”
周骆戈勾勾唇角,痛痛快快承认道:
“是我。”
“不过……我并不是派人刺杀,只是跟师——青暮问好罢了。至于戎家,既然谈判谈崩了,本世子也只能如此。”
言庚卓目光凛凛,道:
“周世子行事倒是光明磊落。”
周骆戈冷峻不在,突然大笑一声,道:
“这有何需要隐瞒的?即便本世子没有说出来,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了吗?”
“谎言说久了,自己就会信以为真。本世子只是不想欺瞒自己罢了。”
他转头看向席青暮道:
“青暮,虽说现下你与七殿下是为盟友,但我周国将始终会是你的选择。”
言庚卓听到这话气急反笑,这周骆戈行事倒真是“磊落”,竟当着他的面挖起了墙角。
席青暮心中微微叹气,周骆戈之才世上难寻,若非他行事过于狠辣,她或许真有可能因为这同门之谊与他联盟。
相比之下,她与言庚卓一路到此,深知他是有大智大爱之人,更加觉得言国是丰国最好的选择。
她缓缓心思,回望了一下盯着她的言庚卓,然后又转向周骆戈,道:
“世子殿下。”
“青暮做事向来是有始有终。我与卓——庚卓殿下就不叨扰了。”
“告辞。”
言庚卓眨眨眼睛,也随着席青暮起身,微微点头,随她走了出去。
席青暮和言庚卓没有再回去参加武林大会,找了个人向鞠鸿朗传了个告别的消息就回了客栈。
鞠鸿朗与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武林大会既已开始,他们也就该分道扬镳了,只怕是岑竹会有些不舍这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吧。
金子妙见他们回来的如此早,不禁也有些疑惑道:
“怎的今日就回来了?武林大会结束了?”
席青暮摇摇头:
“没有必要久呆,我们见过周骆戈了。”
金子妙眉头一皱:
“如何?”
席青暮道:
“言周两国必有一战。”
金子妙恍然,又道:
“那我们可要趁早离开?以免……”
言庚卓在一旁摇摇头:
“不必,周骆戈不会对我们下杀手的,他应当明白,以现在周国的实力,贸然对上言国,他没有胜算。”
席青暮接着“嗯”了一声,道:
“你安心养伤便可。”
天气不同于天下局势的变幻诡异,初夏润洗了濮阳城。
由于深知周骆戈不会因小失大的作风,席青暮几人在金子妙养伤的日子里不也担心周骆戈会使什么把戏,反倒过得安然自乐。
虽说金子妙受的是致命伤,但是她常年练武,再加上岑竹医术精湛,倒也没待多久,便启程上了路。
不过一月就是言王的寿辰了,金子妙在上路前写了信传给丰王,问此行她们是回丰国还是随着言庚卓去给言王祝寿。
岑竹听了,以为要和金子妙席青暮她们分道扬镳了,瘪起了嘴巴,嘴里嘟囔着:
“若是席姑娘不与我们一道了,那我就只能整日盯着殿下那张脸了。”
“唉,不能同前段日子一样赏心悦目了。”
金子妙听了笑的停不下来,几乎笑裂了伤口,她努力正经问他:
“你家公子容貌不输我与青暮,怎就不能赏心悦目了?”
岑竹当即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