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深邃,向来都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模样,哪怕是年少时,没个正经,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窘迫,难为的样子。
简桥忍着笑,那个时候,她哪里敢画什么黄氵曼,连情书上都不敢出现喜欢这样的字眼。
写得最多的就是池与温三个字,不敢让人看见,写在草稿本上,一次又一次,一页又一页,然后偷偷地撕下来,揣在口袋里,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很快乐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现在什么都敢说。
“这么说来,池哥高三的时候没有女朋友啊。”简桥轻叹一声。
“没有。”池与温敛眉看了眼简桥的脸,又挪开,看向碧蓝的大海。
“难怪别人都说误会是源于不沟通,当时要是多问一句呢……”简桥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惋惜。
这句话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海风经过,游轮上的风向旗猎猎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简桥看向身边的人,仰着头,看进他深邃的眼眸,笑着问道:“既然误会解除了,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我继续喜欢你?”
池与温的胸膛起伏了两下,被云揉碎的光影在他的眼里浮沉,脖颈上的青筋鼓噪,呼吸声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耳膜,就像翻涌的海浪拍打礁石。
半晌。
他喉结滚了滚,薄唇开合,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沙哑,却只说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