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粘腻一片。
他是顶着压力来追这逃犯的,逃犯杀了许多人,已经判了几日后枭首,若是追不到,整个右街使街司连带季常都得遭罚。
眼看逃犯离他越来越远,季常渐觉自己追不到时,忽然一袭琥珀色身影自眼边划过,琥珀色的衣裙纷纷扬扬,似有剑风在耳边闪过,凌厉非常。
身影动作地极快,一下,便到了逃犯跟前,几招之内便制服了这个犯了死罪的恶人。
季常感激不已,待看清是个小娘子时,更是吃了一惊。
肖玉芜将逃犯交给季常,嘱咐道:“记得看好了,这厮在街上闹得动静这般大,我看金吾街使司可不大能善了了。”
季常一愣,忙感谢道:“小人正是金吾街使司右司使,季常,今日多谢娘子相帮之恩。”
肖玉芜摆了摆手,“不必谢我,记得... ...”
季常忽然制不住这逃犯,逃犯一把挣脱了季常的束缚,拔出了他腰间佩戴的那把刀,大刀一挥,直接劈向了肖玉芜。
季常在刹那间,看见这刀光闪闪,再有肖玉芜这如花面容,只觉心头一梗,险些就闭过了气去。
肖玉芜抬眼看向那刀,侧身一让,刀劈了个空,刀风擦过她身前的衣裙,卷起裙带翻转。
逃犯大叫一声,似乎也是要给自己长些气势,双手握刀横着一劈,肖玉芜手腕一翻,以手中玉萧挡下刀势,再借力甩出,接着一打。
“叮——”
一声缓慢的彻响,待刀再次碰上玉萧之时,已经断成了两半。
肖玉芜用玉萧点了逃犯身上的几个穴位,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再反抗不了一点。
季常在这几招之间,可谓是目瞪口呆。
肖玉芜看向季常,示意他抓好逃犯。
季常领会意思,直接解开腰带,绑住了逃犯的手脚。
他道:“小人,小人不知,娘子的武功竟这般绝妙... ...不知娘子尊名?是哪一家?”
肖玉芜道:“肖玉芜,蘅芜的芜,家父是殿前司都指挥使肖崇。”
季常了然,心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难怪难怪,难怪肖娘子竟可擒住逃犯... ...小人汗颜。”
“司使可需小心了,如今东京无宵禁,夜夜皆是百姓出入,若有罪犯出没,可是会危及百姓的。”肖玉芜淡声提醒季常道。
“是,是,是... ...”季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夜,今夜还是多谢肖娘子仗义相助之恩,只是不知肖娘子可有受伤?”
“没有。”肖玉芜道,“如今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司使再会。”
季常忙给肖玉芜作了个揖,以示敬佩之意。
这一夜东京歌舞,火光弥弥,喧闹依旧,而季常只记得那一片琥珀色衣裙,以及肖玉芜洒脱的背影。
想到这里,季常又骂了一句,“以后在司里头给我夹紧尾巴做人!踏踏实实地办事,知道了没有?!”
/
至夜。
肖府大门敞开,肖玉芜却不敢直接走进去。
她母亲肖夫人一贯不喜欢她这般随意行走的模样,几次说她野坏了。
肖玉芜还是不敢顶撞肖夫人的。一来是为了肖夫人少生些气,二来是为了她耳根子也能够清净些。
肖玉芜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肖府,再通通猫过几座月洞门,最后翻了一道墙,进了自己院子,刚一翻下去,她还未站稳,便已经打了个趔趄。
“——爹?”她叫了一声。
如今一身软甲未退,负手站在在院中的,不是肖崇又是谁?
肖崇的面相生的有几分凶野,与肖玉芜的明丽大相径庭,倘若他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一人时,便会觉得自他的眸子里,可望见一水深深的寒潭。
“你怎么在我院子里?你今日不是当值吗?”肖玉芜问。
肖崇开口道:“官家隆恩,今日放了假给我。”
“啊?”肖玉芜干笑了一声,“爹你怎的不同我说啊。”
这搞得我很尴尬啊。
肖崇道:“我若是与你说了,那今夜还能有幸撞见你爬墙吗?”
肖玉芜几分苦涩,“爹,你太欺负人了!”
肖崇喝了一声,“好了!”
“过来。”
肖玉芜依言走到肖崇身边。
他身后就是一张石桌,桌上摆了一副杯盏。
肖崇问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肖玉芜想了想,“您,或者我娘的生辰?”
“今日是你的生辰,傻丫头。”肖崇道,边拿起一只酒盏倒了酒,递给了肖玉芜。
“啊?我的?”肖玉芜也是有些吃惊,“我忘了。”
肖玉芜接过肖崇给的酒盏,谢道:“多谢爹!”酒香四溢,更觉酒香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