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么?”
周清嘉立刻往自己手腕上看去,恍然想起,那只金丝玉镯被她卖了。她眼中攸地色变,再抬眼时恢复了之前那般地恭谨温良,“那只镯子,媳妇看了,很喜欢,只是太过贵重,怕磕碰到了。”
齐夫人又一笑,劝慰她道:“不过是只镯子,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拿来戴就是了,也不是什么时新的首饰。”
顾氏听了,眸中闪过一丝讥笑之色,是啊,也不时新了,不过了传了那么三四代齐家主母罢了。
这镯子先前由齐夫人戴了个十来年,都说好玉养人,这人也养玉。
周清嘉笑着用些好听的话回了齐夫人,心中暗想要赶快去寻个可顶替的来。免得到时候就真不好交代了。
真品她肯定寻不到了,那个苏州客商如今该离开东京,等和离之后,周清嘉能做的也只有把镯子折成白银给齐家。
那只镯子卖了三千两,周清嘉心中思忖这个价还是低了些,要不到时候就折成四千两。
聊完镯子,齐夫人又说:“嘉娘,你如今已经过了门,我如今也是上了年纪了,又多病手脚毕竟不如以往轻便,中馈管得也是忙不过来,不如,嘉娘你先游玩几日之后,便帮我管了吧?”
这话惹得顾氏焦氏俱是心中一刺,周清嘉这个才刚过门的新妇就要掌这么大个宅子的中馈了?真是好笑。宁可给周清嘉都不肯给她这个弟妇么!
周清嘉自己当然没有心思来管齐家的中馈,她道:“媳妇还是年幼些,恐怕管不好。”
齐夫人道:“无妨,慢慢学便好,当年我刚来齐家时,也是这么一步一步来的。”
周清嘉继续推辞:“媳妇还是不敢,这么大的家业,媳妇愚钝,再者,也恐怕再染病,带累主君和阿姑。”
齐夫人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关切:“怎么,嘉娘是身子有些不好?”
“幼时染过一场病,养了月余方好。”周清嘉胡诌道。
齐夫人微叹口气,“既是这样,那便先放着吧,待你身子调养好之后再来。我那里还有一些山参,我之后命人送去给你。”
周清嘉继续推辞:“阿姑关切,媳妇感激不尽,至于山参,媳妇应是用不上的,阿姑还是自己留着好。”
又说了几轮,那棵山参最终还是送到了周清嘉院子。
周清嘉出了厅堂,拐过一道月门,就看见一抹太师青的料子,抬眼一看,齐昀正立在那里,一下子来了个四目相对。
周清嘉因为镯子的事,看见齐昀不免有些微不可查的慌乱。
齐昀先开了口:“我来是想带你逛一逛府里。”
她一愣,道:“好啊。”
周清嘉不大确定齐昀在这里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担心他会问镯子。
齐昀带着周清嘉一路走了十几间院子,分别向她说了是哪里。
“这里是前院,这里是花厅,这里是饭厅,这里是去二叔父院子的路,这里是出府的路……”
周清嘉一一在脑中记下,听到出府,她看了一眼。
齐昀又带着周清嘉到了一处园子。
山山水水的,一片草木青翠,有片小湖,可供垂钓,还可以听见几声鸟鸣。
齐府倒真是占到了东京城的好位置,建府挨着一座绿林小山,如今东京城里处处高楼,高门之户的园子里大多不过是假山假水,这里竟然还有自然山水。
可惜周清嘉对这些一贯不感兴趣,看见这些,也只是赞了一句:“是个好地方。”
齐昀问她:“清嘉喜欢吗?”
周清嘉随意答:“喜欢。”
齐昀笑了一下,道:“这片园子就给清嘉,你想要在此处怎么治理都行。”
周清嘉眉心一跳,她看向齐昀,道:“可我于这些园林治理并不通。”
是真不通,也是真不想来管。
齐昀看了周清嘉一会儿,然后转头,道:“那这园子便放在这,让它自生自长吧。”
周清嘉没其余的话再来说了。
回院子的路上,齐昀又问周清嘉:“之前我听到你说,幼时生过大病?”
周清嘉嗯了一声,“现在已经好全了。”
本来是子虚乌有的事,齐昀竟是较真的很。
午饭时,周清嘉,齐昀还有齐夫人在饭厅用饭。
饭毕,下人端上来一碗参汤,齐昀对她说:“你身子不好,要多进补。”
周清嘉笑着说了谢主君的话,拿过汤碗一口喝尽了,参汤略苦,齐昀在事前已备好了蜜饯,端着盘子放到周清嘉面前。
周清嘉喝了这碗参汤,眉头也未皱一下,放下碗拿布巾擦了嘴准备起身时,就看见那一盘蜜饯。
一边齐昀说:“汤有些苦,这个是甜的。”
周清嘉谢道:“谢主君关怀。”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