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牢里呆上到死,宫唤羽不能忍,我也不能忍。
于是我选择了最为稳妥的一种方式,我一个健步上前,掐住云为衫的咽喉,“放我走!”
梦回我刚穿过来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是掐着公子羽的咽喉,威胁宫远徵。
为什么选云为衫?因为公子羽打不过,金繁被掐一定不会就范、搞不好跟我来个鱼死网破,至于宫远徵,我真怕他被掐后委屈巴巴、泪眼婆娑地转头问我,姐姐你真的会掐死我?到时候能不能下得去手都是个问题。
我挟持着云为衫,从宫门密道逃了出去,临走前云为衫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半月后辰时,黎溪镇云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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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很快过去,我和上官浅着一身便衣早早来到黎溪镇。
“你说你,非得来跑一趟,本来胎像就不稳,之前还跟红玉侍卫和孩儿她爹打了一架,啧啧啧……不得不说你孩子命可真的硬。” 我在街上边咬着糖葫芦,一边调侃上官浅。
上官浅摸了摸并不显怀的肚子,“做我的孩子,命是挺苦的。”
看着上官浅落寞的样子,我递给她一串糖葫芦,“那便吃点甜的。”
“不要,下面的山楂太酸了,我不喜欢。” 上官浅嫌弃地拒绝道。
“酸儿辣女,那你想吃辣的吗?”
“我希望是个女儿。” 上官浅的脸上浮现一丝的笑容。
正当我打趣上官浅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黑色身影,看着熟悉的面容,我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云姑娘,要吃糖葫芦吗?我请客。”
云为衫淡淡回了句,“跟我来。”
我们跟着云为衫来到城郊一个酒楼的包厢,云为衫警惕地朝窗户外看了看,然后关上了窗户。
“计划在什么时候?”云为衫开门见山。
我斟着茶道,“十个月后,等上官浅生产完。”
我们说的是刺杀点竹的计划,半月前我离开宫门后,我在旧尘山谷遇到同样从暗道出来的上官浅,她告诉我,她与云为衫之前拟定了一个刺杀点竹的计划,我们一拍即合。
我们三人,云为衫要报她妹妹云雀的仇,上官浅要报孤山派灭门的仇,而我想要报上辈子被逼自杀的仇,从这个角度,我们三人同仇敌忾。
很快我们商议了详细的毒杀点竹的计划,十个月后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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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后,上官浅生下一个女儿,取上官乐,寓意平安喜乐,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像她一样背负血海深仇,活得如此艰难,只愿她这辈子能快意人生。
小名则是,小杜鹃。
生下小杜鹃后一月后,上官浅亲手将她交给了邻家信得过的嬷嬷,告诉她如果一年后她没有回来,就把小杜鹃送到宫门,并留下一枚玉佩作为信物。
之后便决绝地离开了,我全程陪着她,从怀孕的不适、到生产的艰辛、再到骨肉离别的决然,我惊讶于一个女子能够如此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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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溪镇,我再次见到了身着刺客服的云为衫,她看着同样身着刺客服的我和上官浅,言笑晏晏。
然后我们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也是无锋的方向,坚定前进。
此役,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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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后,雍城最大的酒楼内,江湖中人来来往往。
几个路人高谈阔论,“听说了没,无锋首领点竹,死了!”
“十二年间叱咤风云、差点一统江湖的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命运弄人、天意难测呀。”
“什么天意难测,我看是天理昭昭!十二年间无锋残忍无道、害的多少门派家破人亡,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侠士干的,我老三真想敬他一杯!”
“据说,是毒杀!”
“毒杀?!是不是宫门派人干的,能正面和无锋刚的门派,也就只有宫门了。”
“我听说的小道消息啊,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据说是无锋手下的三名女刺客,其中一名是孤山派的遗孤,还有两名嘛……身份就无从知晓了。”
听着楼下的路人言语,我和上官浅、云为衫在楼上包厢喝着酒。
上官浅抿了一口桂花酒,开玩笑道,“看来咱的复仇,无形中也做了件造福江湖的好事呢,你们要不要也去认领个身份,将来说不定还有人,给我们修座庙供奉呢。”
云为衫放下酒杯,冷冷道,“我不像你,需要借此契机打出名号、重振孤山派,我要这些虚名干什么?”
上官浅看了看我,“你呢,郑姑娘?”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浅浅,怎么说咱都朝夕相处一年多了,你还郑姑娘郑姑娘地叫,不觉得见外吗?你知道的,我原本就活不了多久,这次被点竹重伤就更没几天好活了,现在的我只想纵情酒色、享受生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