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对这件事负责的。”张真源捂着脸,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忽然长吁一口气,叹道,“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这么看着她被抬走,什么都做不了。”
贺峻霖和宋亚轩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一左一右地在旁边陪侍着,他们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不如听他诉诉苦水,反倒能更好地缓解他的痛苦。
张真源眼神呆滞,声音虚浮地讲述起事情的全过程,像是做了场梦一样,陪同的两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心里都下意识地对这些话有种不好的猜测,但又都不太确定,也不敢当着张真源的面说出来,只好能用眼神交流道。
“故意的?”
“故意的?”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猜的。”
“我也是。”
“谁会拿自己来干这种事?”
“除非她疯了?”
“她疯了吗?”
“说不准。”
“那不重要。”
忽然,张真源猛地抬起头来,打断了两人的目光传递。他的眼里猛然间迸出了一抹奇异的火光,似坚定,愧赧。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马嘉祺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丁程鑫和另外两种始终冷着脸,难掩怒气的人。
“张哥,人没事,已经在医院了,先把现场处理了吧,等公司商议好方案你再去看看她。”马嘉祺一推开门就看见张真源近在咫尺的焦急的脸,忙安慰道,说罢又给丁程鑫使了个眼色。
“对啊,而且她现在也不一定愿意见你对吧。”丁程鑫会意,不动声色地将刘严二人与张真源隔开在两侧,一边劝道,“毕竟被泼成那个样子,你这时候去看她不反倒让她更痛苦了吗!被自己在意的偶像看到那样一面,换你你愿意吗?”
张真源原本想挣脱束缚的身躯忽然顿了下来,电脑宏机一样忽然陷入了沉寂。
马嘉祺以为张真源被说动了,背过手暗暗给丁程鑫比了个大拇指,打算再接再厉,把张真源劝回公司,可不料突变横生。
“不,我不在乎。”张真源忽然更用力地甩开了拉住他的手,声音温和而坚决,“她怕,那我就不让她怕,硫酸是她替我挡的,我必须要负责,这不应该是公司来替我解决的问题。”
心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纠缠成一束异亮的光,直刺到人心里去,叫人害怕而又敬畏,他简短有力地吐出五个字:“我得去看她。”说罢,不听两人的惊呼,径直往门外闯去。
几人在一旁纠结,半拦着张真源,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放他走。但张真源力气大的很,倔起来十头牛也不能把他拽回来,贺峻霖和宋亚轩两人和他拉拉扯扯来到了门口,还是没能拗过张真源。
不在意众人惊愕的目光,张真源大步流星地迈向了场外,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便已转眼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追,追啊!愣着干什么!”
刘耀文最先反应过来,率先迈开步子,匆忙往前跑去,一语点醒其余六人,一行人跟赛马似的,急匆匆地追向张真源。
“真源!”
忽然,一声浑厚的怒吼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惊雷平地起,把他的脚步震地的一顿,“回来!公司已经安排好了,你先跟我回去到现场把事儿处理好,别为了一个粉丝抛了现场不管不顾!如果你不听话,那个女孩你以后也别想见到了!”
张真源猛地一个脚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滨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偶像看到粉丝为自己受伤而却弃之不顾,还要回去安抚一群旁观者,这种事传出去别说我的名誉,公司口碑也逃不了倒!”“那些都是后话了。”
滨哥却语气平淡,像在处理什么平常的事情:“放心,公司一定给你,也给外界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且她现在正昏迷,就算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等她醒了再说。”
张真源的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浇灭了,整个人一下子散了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身跟着滨哥去往现场,追上来的兄弟刚好与他擦肩而过,看到他整一个颓废的大变样儿,不禁奇怪他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回到现场,张真源摆出一副职业假笑的可怜模样儿打发走了那些既不满又恐惧的粉丝,心情有些复杂。
平心而论,他是爱他的粉丝的,他把她们当作自己的珍宝一样呵护着,可他更在乎她,她是无价的、独特的、又是脆弱的,他甚至不敢碰她,生怕她碎了、化了、跑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他的底线。
可是也没想到,她还是化了,化在了充满恶意的硫酸之下,碎在了他胆怯的逃跑心理上,所以她想跑了,他不怨她。
可他眼前的珍宝们却都一下子露出黯淡的本质来,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想问问那个挡硫酸的女孩怎么样了,其他更多的人只是惊恐地望着四周,生怕有人来泼她们,然后再轮到关心他。
这是人之常情,他也理解,可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