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我掌控了局面,无论丁鹏怎么上蹿下跳,云河被抓的消息始终没有流传出来,也就没有掀起任何舆论水花。第一回合陷害云河,丁鹏成功了,但从第二回合起,这货走上了惨败的道路。
对上我,这孙子那点心眼,哪里够用?
小洛很感激我,我难得生出些许惭愧之情,放火和救火的都是我,丁鹏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人。虽然这工具人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但始作俑者,始终是我。
不过,云河即便沦为阶下囚,依然倔强骄傲,尤其面对我的时候。不出所料,当挑明律师团的幕后老板是我,云河毫不犹豫地拒绝接受我的帮助。
小洛又急又乱,要求我暗中帮忙,我坚持己见,并且说服了他。
不趁这个机会见光,我这辈子在云河面前都得活得像个鼹鼠。
小洛对我的爱终于占了上风,在和云河的博弈中,我第一次抢到先手。
为了保证和云河的谈判稳赢,根据王跃飞那天所说,我让律师团搜集当年小洛自杀时的相关新闻,包括文字报道与视频报道。原始视频已经找不到了,找到的是被剪辑过的。清理掉人脸上的马赛克,看得非常清楚。
我的最后一眼定格在小洛被宗黎明他们托着游往岸边的画面上。
那一刻的小洛,如同米莱斯的名作《奥菲利亚》:他的眼睛微睁,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地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小洛已经死了!
手指比我的脑子反应更快,我受不了这可怕的场景,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我没法再看下去了,并且深深理解了宗黎明,他对我和云河的恨恐怕这辈子都消除不了,尤其对云河恨之入骨,所以云河这次被折腾,宗黎明既没有怪我,也没有刨根问底,他不想搞清楚我在这场事件中到底起了多大作用。
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小洛是对的,一旦我知道了他曾经为我轻生,我终身都背上了悔恨自责的枷锁。
小洛像瞒住我一样,也瞒住云河,但我不会便宜了云河,那变态同样是凶手,我得让他也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和云河见面那天我非常紧张,虽然每一步我都做了推演,但推演不出实战效果,云河会如何反击,小洛又会如何反应?
最怕的是,云河卖惨收到效果,小洛再次倒向他!这很有可能!
小洛见不得别人受苦,更何况是云河受苦。
为了避免云河卖惨,我一上来就故意和小洛亲昵,成功激怒了他,我如愿让小洛回避。
接下来我要用小洛曾经自杀的事压制云河,小洛也不能在场。
小洛离开前,云河追问,如果他们不是兄弟关系,小洛会不会爱他。
这个追问让我惶恐,惶恐到差点窒息。小洛从没想过这点,一旦这一点像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我的前景极有可能一片黯淡。
无论做多少心理建设,我始终觉得,小洛对云河的爱,并不纯粹由于血缘关系。
他们的父母应该看得更清楚,才会猜疑他们早就超越了兄弟情,准备改名换姓出国结婚。
小洛的父母一定非常庆幸世界上能有一个我,和云河如此相像,成功将小洛从云河的感情陷阱里搭救出来。
曾经,小洛透过我爱云河,现在,我虽然觉得小洛只爱我,但我不是很肯定定。
我和云河都在忐忑中等待小洛回答,没想到,这问题强烈地刺激到了小洛,他紧张到犯了老毛病,差点晕厥。
我愤恨地瞪了云河一眼,冲过去安抚他。
小洛缓过来后,给出让我安心的答案,云河在他心里,由始至终,只是哥哥。
小洛说得毫不犹豫,我瞥见云河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他被严重打击到了。
那一刻,我爽透了!
小洛离开不到十秒,云河就恢复了正常。
这家伙的软肋是小洛,只要小洛不在,他就强悍到完美。
我和丁鹏都是利用他的软肋,给他挖的坑。
他再次毫无商量余地地拒绝我的帮助,嘲弄我是个小人,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我没跟他斗嘴,让王律师给他看报纸和视频。
这一招是釜底抽薪,云河在震惊之下,果然垮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一头雄狮变成丧家犬,并且和我一样,面如死灰,没等看完就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逃避目睹小洛已经被死神亲吻过的脸。
“十年前,你费尽心机赶走我,差点害死小洛,他从那时候起患上的抑郁症至今没好。不信的话,你去某某医院精神科查一查,小洛是那里的老病号,定期找一位姓邱的医生开药,”我直视云河,慢慢地说,“自从你被抓,小洛每天都要吃药,否则就睡不着,你在这里多待一天,他就要多受一天苦。以小洛的精神状况,你认为,他能熬多久?”
我在夸大其词,其实,云河被抓后,小洛的精神状态比较稳定,我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