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跟我复合,对宗黎明的打击很大,为疗情伤,他去南欧漫游。
得知那家伙受苦,我不知道有多爽!
我觉得他够本了,这么多年,趁我缺位,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小洛身边,成功赢得了小洛的友情和信任。
某些方面,他比我更了解小洛。
每当想到这点,我对那家伙的怒气值就几何级增长,巴不得他终老国外,再也不要回来碍我的眼。
宗黎明永远不敢对小洛表白,小洛对我都如此狠心,更何况对他?他一旦憋不住说出来,结局一定很“惨”——小洛首先会痛苦,自责将他引入歧途,接着果断和他划清界限,希望他“回头是岸”。袒露感情后的宗黎明无论做什么都绝对无法打动小洛,搞不好小洛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我无比期盼宗黎明冲动之下对小洛倾吐真情,然后一了百了。宗黎明当然不会如我的愿。这家伙虽然不及我恶毒,但一样腹黑,算盘打得贼精,捱过情绪的寒冬,他照旧趴在小洛脚下做忠犬。
宗黎明的长情让我非常烦恼,但我对他又无计可施,小洛非常在乎他,在乎到我从里到外地冒酸水。
小洛因为他失恋出国,担心到发作了阴郁症。
不过,换个角度看,我该感谢宗黎明,如果不是他,我大概要很晚才能发现小洛的病。
小洛不善于掩藏情绪,更加不善于撒谎,我无意中撞见他在卧室吃药,他顿时一脸惊慌。我不想让他紧张,赶紧按下疑虑,装作随意地问他吃什么药。他强行镇定,目光躲闪,说吃维生素。
这个傻瓜,看我没有追问,以为成功地瞒天过海。
我偷偷倒出一颗药,带去实验室化验,结果让我震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小洛,竟然患有抑郁症!
他怎么会得这种病?得了多久?
我想起保镖曾经汇报,小洛总去某家医院,我当时以为他去治疗过敏或感冒,现在看来,他会不会也去那里看心理医生。那家医院的精神科在S市非常有名。
当时遵照我的指示,保镖只能跟到医院大门外,不得窥探小洛的具体行踪,因此,我完全不清楚小洛的身体状况。
虽然有了方向,我没打算去那家医院调查,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是严守患者隐私,我就是去,也查不出什么,反而可能惊动小洛,让他反感我的越界。
他既然背着我吃药,证明没打算告诉我他的病情,我不想拆穿他。
我分析来分析去,一筹莫展,试探着打给凌霄。
我隐隐觉得小洛的情绪问题跟我脱不了干系,当然,云河的罪过应该更大!
凌霄不禁诈,被我几句话套出了真相,小洛的抑郁症是在我出国后发作的,具体什么时候得上,凌霄让我问王跃飞。
“王跃飞一直跟他同班,比我说得更清楚,”凌霄叹口气,“王跃飞和宗黎明嘴紧得很,小洛的病情,对我和饭团,多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你不一样,你毕竟是小洛男朋友。”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艰难,我知道他很难彻底放下。凌霄对小洛的爱远远不及宗黎明,但小洛始终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这孙子还好意思笑话饭团的历任女友个个与江妍雅相似,他交往的女孩,在某种程度上都像小洛,相貌虽然不同,接近的是氛围感,都属于纯真那一挂的。
物以类聚,我们四个性格相近,对于我们来说,爱是执念。无论我、宗黎明,还是凌霄、饭团,对这份执念都孜孜以求。唯一的区别是,我是其中的幸运儿!
王跃飞则比较通透,与这种危险的执念保持安全距离,绝不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境地。虽然他比我们潇洒,但我丝毫不羡慕他,总觉得他的人生有残缺。
他从未朝思暮想过任何人,从未体验过还在相聚就惧怕分离的惶恐,从未在某个人的笑容里迷失方向……怎么说呢,得了便宜再卖乖的话,我觉得,王跃飞的人生单调而悲惨!
被我划入“悲惨世界”的王跃飞接受我的邀请,跟我视讯。东拉西扯若干句后,我切入正题,询问小洛的病情。他陡然变脸,并且保持沉默。
几秒钟后,我不得不催他说话。
“我们都跟小洛承诺过保密!”他一口回绝我。
“凌霄已经告诉我了!”我抬出凌霄,“而且,我得知道内情,才能照顾好小洛。”
“内情就是小洛在你去美国后发作了抑郁症。”王跃飞敷衍我,“我和凌霄知道的差不多。”
“他什么时候得的病?”我追问。
“想知道这个有意思吗?我的话你听不出来?”王跃飞明显全身戒备,“你去美国那天,他的抑郁症发作得很严重,至于什么时候得上的病,你拿脚想,也比那天早,大概在你们分手时。”
哪次分手?小公园那次,还是小树林那次,或者保健室那次?接着我心中一动,紧张求证:“我去美国那天,小洛是不是去了机场?”当年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