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云河终于走了,保镖屁颠屁颠汇报,小洛痊愈上班了。
我已经熬到了极限!
我迫切需要见小洛,再见不到他,我也快生病了。
每次甩我,小洛都来真的,一点转圜余地没有,害得我必须自我做好心理建设,再化身为舔狗,死皮赖脸缠上他,才能求得些许怜悯。
我烦恼地想,为什么小洛不能向李思桐学习,垂涎我的财富?他如果变成个贪财的人,我一定捐一座庙。
可惜他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也就跟佛祖无缘无分。
这天,保镖报告,小洛离开美术馆去某写字楼出外勤。我在办公室想来想去,想不出合适的借口,然后,老天爷帮忙,突然不按天气预报出牌——下雨降温了,我于是决定不再费劲找借口,径直去接他。
等在那栋写字楼外面时,我很有耐心。十年前我就养成这习惯,无论等他多久,我都不烦。当然,目标人物仅限小洛,对别人,我没这么好涵养。
我也不大理解自己为什么不烦,反正,东想想西想想,中间接几个电话,再处理几桩事务,时间很快过去了。
傍晚时分,小笨蛋走出玻璃门。他穿得单薄,没带伞,冒雨跑到公交站台等车。
他看起来很冷,瘦小的肩膀缩着,整个人可怜兮兮的。我心疼得剜心挠肺,担心他再生病。
赶紧命令大江开车过去,然后让粟晚秋劝他上车。
我怕他望见我,掉头就跑。这种绝情绝义的事,小混蛋干得出来。
女人的话,他愿意听!美丽女人的话,他更愿意听!这可恶的小直男,本质挺好色。
小洛从没搞清楚自己的性向,对自己卓越的绘画才华也没有认知,我和云河在这方面是“阴暗同盟”,费心尽力控制他,不让他有更多机会接触真实的世界,发现真实的自己,以及,展现真实的自己。
我和云河的卑鄙程度不分伯仲,都在处心积虑“圈养”他。
就是这天,我惊惶地意识到,粟晚秋似乎是小洛的理想型!!!于是,趁小洛睡着果断撵走了她,从此,再没让他俩见面。
小洛上车后,看到我时满脸惊愕,但没有生气,并且,从他的微表情里,我大胆推断,他也想我了。
小混蛋还有点良心,给了我正向反馈。
他只要给我点阳光,我就灿烂!反正,他的态度立即鼓励了我肆意越界。我脱掉他的湿风衣,用自己的西装包住他,然后将他硬拉过来揽到怀里。当着外人,他不敢反抗,任我为所欲为。
我留意到他眼底淡淡的阴影,最近他的睡眠不好,因为我,还是因为生病?或者,两者都有?
我最近也没睡好,轻轻拍着哄他睡觉,很快自己也困了。
粟晚秋略略转头瞥了两眼,她一定在惊奇我的过分温柔。我和她闲话几句后,见小洛睡着了,让她和大江到了地方先走。
我想单独和小洛在一起。
小洛的气息让我安稳,看着他的睡颜,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被修复,然后,我也睡着了。
我俩当时应该属于互相治愈,对彼此的感情也在那天更确定了。
睡醒后我跟他道了歉,对这任性的小家伙,还是哄的办法最奏效,小洛委屈地哭了,也跟我道了歉。
趁着气氛缠绵,我撩了他,他害羞又害怕,抗拒我的撩。说真的,我哪有胆子对他做什么,好不容易哄好!
我对他又爱又怕,在他面前,乖得像条宠物犬。
关于粟晚秋和我的“关系”,我希望他情到浓时给我下命令,比如,“你如果想跟我复合,必须恢复单身”,或者“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来追我”之类的,可是,我主动扯这个话题,他不接茬。
小混蛋一脸“幸亏你有主了”的表情,他莫非希望粟晚秋成为他推开我最好的理由?他还是不愿意跟云河对抗,和我破镜重圆!
我忍着怨气没跟他吵,将他拉到怀里抱住,一边自我安慰,时机还不到,他能让我碰,证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前进了一大步。
我那时没意识到自己严重双标。
我厌恶李思桐贪慕我的钱,却怨愤小洛对我的财富不屑一顾;我藐视李思桐不介意知三当三,却期待小洛爱我爱到逼我跟冒牌女友分手。
可见只要爱一个人,哪有原则可言?道德加成不介意是负数。
送他到家门口,他居然不让我进去,我再次如弃妇一样,憋不住火了。
凭什么?我是他男朋友,他居然这样对我!
云河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他自愿成为那变态的囚徒?
小混蛋当时的意思是,我和他只能做朋友,而且要偷偷摸摸做朋友。
我被他的蛮横无理和掩耳盗铃气到接近无语,做朋友!怎么可能?我和他,将来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爱到永不分离,要不恨到永不见面,没有中间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