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个月,公子扶苏与大漠妖女的故事传得满城风雨,成为街头巷尾最为人乐道的八卦。
大漠妖女顾名思义来自大漠,是一个古老族群的圣女,终生不得婚嫁,可她却爱上了一个中原男子,就是公子扶苏。
为此,大漠妖女受到神的诅咒,身染怪疾,命不久矣!公子扶苏重情重义,为她遍寻天下名医,所用名贵药材不计其数,真挚的感情得到神的谅解,大漠妖女终于得以康复。
“大漠妖女?”小悠目瞪口呆,表示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对面侃侃而谈的荷华喝了一杯茶,继续说:“民间传言算好听的,朝堂上的官员直接叫你妖孽,说你魅惑人心,扰乱朝纲,光是要将你处死的奏章父皇就已经受到一大摞了。”
小悠听得心惊胆战,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处死,我?”
“不过你放心,父皇不怎么理他们。”荷华拍拍小悠的肩膀。
小悠趴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真真是人言可畏!”
荷华端起茶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茶杯搁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传得有鼻子有眼,小悠,你觉得这些话,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小悠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说,有人以此做文章,想要折损殿下名望?”
荷华摇头说:“可民间并没有人因此诋毁阿弟,反倒是朝堂上被搅动地风波骤起,若真有人蓄意散播流言,那会是谁,又是什么目的?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小悠一下子想到娥北晗,那日他大笑着说:“我希望天下大乱。”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小悠把头埋在胳膊里,“反正等我回到大漠,这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荷华回过神来,“回大漠?你要走?”
小悠点了点头。
荷华知道,小悠被娥北晗伤了心,不愿留在伤心之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劝慰。荷华与小悠相识之初,小悠还没有对娥北晗动情,于是荷华开始责怪自己:“是我太笨,和你相处这么久,竟没有猜到你就是阿弟要找的人。”
小悠失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在找我,唯独我不知道。”
荷华凑近小悠问:“我阿弟这么好的男子,你当真一点不动心?”
小悠苦笑道:“我的这颗心,能继续跳我就很满足了,不敢让它再乱动了。”
荷华体会过伤心的滋味,她心疼地问:“小悠,娥北晗这样欺负你,不如我想个法子教训他一下。”
小悠没把娥北晗从头到尾都在欺骗自己的事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有说出过他的身份,只有江陵求扶苏救小悠时,将醉香楼下所见告诉了扶苏。荷华和扶苏都以为娥北晗不过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
小悠摇摇头,一时间胸口堵得厉害,“我们不提他。”
“好好好,不提他。”荷华马上转移话题,“听说,你想见韵夫人?”
“前几日和殿下提过,第二日一琢磨才觉得不妥,殿下与韵夫人似乎有些不和?”
荷华摆摆手,“宫里的事,乌七八糟的,你还是少知道的好。阿弟不方便入后宫,他让我带你去。”
“什么时候?”小悠终于打起一点精神。
“阿弟说今天会有个大医师过来,如果医师说你身体无碍,明日我们就去。”
小悠搂着荷华的胳膊,谄媚地笑,“谢啦。”
傍晚时候,小悠和清清给水缸里的鱼喂食。
“做鱼比做人好,日日在水里游呀游,什么烦恼也没有,还有人给喂食。”小悠感叹。
“姑娘,我觉得还是做人好,做鱼,没准哪天就被吃了。”
“做一条难吃的鱼,就没人吃啦。”小悠反驳说。
“难不难吃,也得吃了才知道。”背后男子的声音响起,小悠和清清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姚子铭正笑眯眯看着小悠。
这就是荷华说的大医师?小悠板着一张脸,“你这人真是半点礼数都没有,进人家院子也不知敲门。”
姚子铭哈哈笑着,自顾自坐到石桌前,“不要每次见我都这么严肃嘛,开心一点,情绪不好可是会影响身体的。”
姚子铭说着点了点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坐。”
小悠慢悠悠坐过去,将手腕伸向姚子铭,不冷不热地说:“有劳先生了。”
姚子铭手指覆在小悠腕上,边诊脉边说,“肝气郁结,心火炽盛,不得寿考啊,还好。”
“还好?”清清急道:“你管不得寿考叫还好?”
姚子铭笑,“可不就是还好,一个月前你家姑娘已经行将就木,如今活着已是万幸,还想怎样?”
小悠将手抽回来,“如此说来,我已经无药可救,以后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旧毒未除,又添新病,换作旁人早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你还活着,你可知为何?”
“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