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
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白莲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知道走了后门还是欧气爆棚竟然拿到了文周总裁办的offer,对与自己有知遇之恩(真实性存疑)的总裁大人心怀感激之情(此情此景可同义替换为爱慕),于是和自己交好的老助理打听来了安竹的基本信息。
为了两个人的终身幸福着想,小白莲决定挺身而出,劝退安竹。
但现在……
安竹没说谎,本来跟周行知还是周聿白联姻全看自己,她现在做了决定也无不可。
但是小白莲在安竹语焉不详的刻意引导下显然误会了。
即使小白莲的脸皮厚如城墙,这场社会性死亡足够她立马消失了。
安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从包里翻出来上次去电玩城玩儿剩下的游戏币。
距离哥哥跟她提起联姻这件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倒也不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是养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事情说起来很复杂的……
正面是周行知。
反面是周聿白。
硬币被抛出,在日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哒”一下落在修长白皙的手掌心,手掌随即握住硬币,然后将它丢到了包里。
硬币的主人并没有查看正反。
在硬币抛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答案。
——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张尔瑾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么早来催?”
“竹子,你要不要来看看?”张尔瑾有些犹豫,还是说:“周聿白和陈帆在拼酒,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和你有关系。”
“你和周聿白……”
安竹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嗯,我现在过去。”
安竹赶来的时候,酒吧里两个醉鬼斜倚在沙发上,拼酒阶段似乎已经结束了。
陈帆看起来还算清醒,只是脸颊发红,还能和她打招呼:“安竹姐。”
张尔瑾招来安竹,透露:“周聿白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你上次来酒吧那天,陈帆不是也在,对你有点儿意思,今天来我这儿打听你呢。”
“谁知道周聿白今天也在,中途和陈帆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始拼酒。”
“诶,我说。”张尔瑾朝靠在卡座上迷糊的周聿白一扬下巴:“你和我们这个周校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家不是准备和周行知联姻?”
“你悠着点儿。”
张尔瑾提醒。
“情况有变,改天和你细说。他……俩喝了多少?”
“陈帆三瓶威士忌,”张尔瑾语气一顿,神情复杂道:“周聿白——三杯。”
张尔瑾靠在吧台上,手上拿的是度数极高的Irish Car Bomb,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以为周聿白是那种特会玩儿的。嘿,就这?”
“不会喝酒来什么酒吧,你说奇怪不奇怪?”
可能……
是因为她。
罪过罪过。
安竹愧疚的移开目光,和张尔瑾道歉:“改日聊,我先把人带走。”
然后在张尔瑾震惊疑惑的目光下朝周聿白走去。
安竹站在周聿白面前,此时的周聿白冷白的肤色染上酡红,褪去了几分清冷,显得顺贴了不少。两道眉峰挺直,低垂着眼,薄唇拉成笔直,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周聿白?”
惺忪的眼睛抬起来看她,漆黑的眸子带着点儿水光。
很好,人还有意识。
她伸出三根手指,又问:“这是几?”
“嘁。”
嗯,具备自我思考能力。
“我是谁?”
“竹子。”
周聿白声音很低,只有离他够近的安竹才能听到,声音顺着空气传播到耳腔,像有狗尾巴草划过。
周聿白从来都是喊她“安竹”的。
“我带你回家。”
“嗯。”
“你自己能走吗,我扶不动你。”
“嗯。”
“那你起来。”
“嗯。”
‘起来啊?’
“嗯。”
“……”
安竹伸手拉他胳膊,试图将人拽起来,她用了十二分力气,没想到没怎么用力,周聿白就跟着站起来了。
安竹好笑道:“你是醉没醉啊?”
周聿白垂着头,不答话,像是只在等主人领他回家的大型金毛犬。
乖得不得了。
安竹抓着他手腕,一步一步将人领走。
街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落叶在地上堆积成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