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玉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云逸的时候,正是她带着刘墉从皇宫逃走的路上。
她以性命相要挟才使得营救她回大夏的暗卫们同意将刘墉也带走,也因此折损了大半暗卫,知道他们从梁缙的铁骑之下安全掏出宫闱之后,身后的暗卫一只手便能数清。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和刘墉双宿双栖,回到大夏安然度日,再不用背离大夏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可谁曾想刚逃出建康刘墉就和她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无法同他回大夏。她还记得自己刚听到那句话时如遭雷劈的模样,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死死地盯着他那副幸福的模样。
那时的她本想将他强行带回大夏,却遇见了前来寻他的云逸,云逸武功高强,然而她身后只有三名暗卫,如何能够抵挡,为了免生事端,她只好强忍着嫉妒祝福。
云逸一身白衣,一柄长剑,清丽的不可方物,她一瞬间便明白了刘墉为何会爱上她,可自己才是刘墉即将完婚的妻子,即使因刘氏灭国也不能将已定好的婚事作废,可自己又能如何。
回到大夏之后,她每思及此都觉得夜不能寐,愤恨将她的妒心越烧越烈,刚巧一个机会摆在了她的眼前,寻找刘墉无果的刘氏江山的余党找到了她,请求她告知刘墉的下落,她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他们再次寻到刘墉的时候,是在江南的一个小镇,白墙黑瓦,小桥流水,好不快活,而他竟要与云逸在七日后完婚,从此将往事忘却。于是两派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有除掉云逸才能让刘墉放弃眼前的温柔乡。
于是,她以才买成亲礼物为借口,悄悄地将云逸从刘墉身边引走,将所有的一切告知,可笑的是,刘墉竟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给云逸,故而等她一切告知,又说自己曾于刘墉有过婚约之后,云逸的情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落,整个人变得十分的萎靡,给了她可乘之机。
将散魂丹化作茶水给她喝下之时,她竟毫无察觉,等到云逸察觉出不对之时已然晚矣,可云逸毕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在中了散魂丹的情况下,仍旧能强撑着身子从她手中逃走,也是在临走之际她才知晓云逸竟然已经怀有刘墉的血肉,她只恨自己下手得太过及时,否则……
云逸逃走之后,为了使刘墉彻底死心,在刘氏余党的帮助下,找了一名擅长模仿他人笔迹之人模仿着云逸的字迹写了一封决绝信给他,果不其然,一切都被她掌握。
不知怎得,她一直无法忘记刘墉收到那封决绝信后无法置信的模样,他从房中跑出去追的时候,那晚的月色和今晚一样。
“断魂丹?”她怎么会忘记,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宇文公玉再次听到这三个字心中只有“报应”二字,原来自己当年并非做得滴水不漏,若问此刻的她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事情什么,那一定是没有亲眼看着云逸死在她面前,才会掉以轻心让她独活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凭着那破败的身子收徒。
“原来还是为了当年之事,既然你们都想要为云逸报仇,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要我的命了,动手!”宇文公玉轻笑着说完,随即脸色一变,狠厉地开口。
只见那八名赤膊大汉抬着轿辇飞速地退后几步,四周举着火把的高手顿时将他们团团包围。
谢知非身后跟着地侍卫高手们也刹时抽出武器将谢知非围在正中,形成一个圆,对抗着外圈的人,被保护在正中的谢知非好似对眼前的场景早就做好准备一般,立在原地脚步丝毫未动,瞥了眼身旁棺材中的刘墉,极有把握地开口:“长公主是不想要驸马爷的全尸了?”
“我手下的人全是大夏个顶个的高手,既然你蠢到将他带来,就应该料到自己也逃不脱,今夜就让你看看究竟是你的火快还是我大夏高手的刀快,想取我的命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她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谢知非身边的刘墉,高声道,“杀!”
外圈的人疾步奔向内圈的人,两方开始厮杀,谢知非被谢玄与谢天一前一后护着,身后暗影门及将军府的人手们按照先前的吩咐全力对准一个方向动手,片刻后,终于拼死撕开一条后路。
令人意外的事,谢知非的人只做放手,压根没有准备进攻,好似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般,慢慢地将整个部队向后移动。
不一会儿,宇文公玉的人就将刘墉从谢知非手中夺出。
“停!”宇文公玉见人已得手,而对方又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份上,这才抬手示意身下的轿夫将轿辇放下,大局在握般地缓步走下轿辇,慢慢朝着棺材中的刘墉而去。
谢知非沉默地盯着宇文公玉的动作,举手投足般一瞬也不肯放过,知道她走到刘墉的尸首旁站定,准备低身查看之后,才将一直屏住的呼吸缓慢的释出。
今夜成败,在此一举。
只见宇文公玉蹲在那刘墉的尸首旁时,谢知非背在身后的右手猛然一抬对准了棺材的的正中,猛然射出一支利箭,那箭头好似带有火石一般,碰到刘墉的身体后突然窜起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