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帮着点弟妹……”
“遵命……”宣煜撇撇嘴,朝她挑了挑眉:“阿姊今年来吗?”
“小五自前两日便想着要给阿璟送什么生辰之礼了……”宣神谙朝他弯了弯柔和的眉眼,无奈道:“不过前厅人杂,予就不去前厅给你们添麻烦了……”
宣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一来如果皇后亲临,怕宾客因拘谨而不能尽兴,二来毕竟是皇家外戚,不是普通百姓,前厅人杂,免不了有些要嚼起舌根,三来她也向来不爱热闹……
“阿姊能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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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程始身份特殊,是长秋宫义女程少商的亲生父亲,故而文子端在拟定旨意后,特地让人将皇后和越妃请至了明光殿。
行礼过后,文子端倒也直接表明了请她们来的意图,“母后、母妃,程始遗失虎符之事可大可小,儿臣派人前去打听过,听程始的副将道虎符在半月多前已经遗失,程始知情不报,且时常与人有信件往来,有包藏祸心之疑,如今洛城内仅有禁军三万,若程始进城后与敌军里应外合,恐陷都城于险境,故儿臣认为、暂扣程将军于城外,革去官职,由其副将回朝述职。”
他顿了顿,看向宣神谙接着说:“父皇授旨儿臣代理朝政,母后母妃共同监国,因程始系母后义女程少商的亲生父亲,恐伤母后母女情分,故特请母后母妃共同前来,此事母后是否需要回避?”
宣神谙怔了怔,眼前的文子端目光深邃,分明是打算好了做法,特地将她请来告知而非需她定夺的。
宣神谙淡淡地哼了一声,“你倒是替予考虑。”转眸见越姮眉头微皱着坐在一侧没有说话,她便继续开口道:“你道派人前去打听,由程始的副将告知虎符在半月前遗失、且程将军与人有信件往来的情况,那予且问你,这副将是何人,话是否可信,若是这个副将包藏祸心,窃取虎符,再来一手栽赃嫁祸,你如此做法是否正合其心?再者,里应外合之说,但凡要发起进攻,必得在城外安营扎寨,洛城城郊自有守城将领,可有探测到千里内有大量敌军痕迹?若是没有安下营帐,那隐藏在洛城之中顶多百余人,陇西平乱共发军两万人,洛城内有禁军三万,亦不至于陷入险境。”
文子端听着怔了怔,他未曾亲自带过兵打过仗,是以未曾想到安营扎寨之说,之前仅听他的舅父小越侯所言,以为已经分析到位,却不想仍旧被抓了个错漏百出。只能看向一旁的越妃,却见自己的母亲抬手摸了摸鬓角,道:“皇后说的在理,子端还需再了解清楚方可行事。”
宣神谙抬手抚了抚有些紊乱的心绪,叹道:“开国之时,程将军驰援霍氏,镇守边关有功,是以得陛下重用,命其前往陇西平乱,程将军亦未负陛下所托,平了陇西之乱,但回程途中,因疏忽至虎符遗失,确实有过,但过不至罢官革职,你若担心他们包藏祸心,便派禁军出城相迎,也可让军队进城时卸下兵器,程将军进宫述职时也可要求起免带兵械。切不可因此将其拒于城外,一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军威,若胜仗回朝被拒城外,以后如何让程将军再立军威?二来将军被拒城外,若让城中百姓知晓,恐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若被有异心者利用,反陷都城以险境。其三,程将军为陛下亲自提拔任免,若定要处置,也该由陛下回朝后亲自处置为妥。”
“可……”文子端还欲再说,却被越姮拦下,“子端,皇后已将利弊分析明了,程将军是你父皇亲自提拔的,不若先听其述完职,再将其暂时收押,等陛下回来定夺。”
听了越姮之言,宣神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文子端道:“那便革去官职、暂时收押吧。”
宣神谙心口一紧,看来程家与长秋宫的这层关系,确实已是子端心中的忌惮,若真由他将程始夫妇革去官职,将来文帝回来,怕也不能不给子端这个面子,要再任用也难,且将军一旦免职,其手下士兵又岂能再服?!
可遗失虎符、延期归朝按律革除官职却也在理……
心口已然开始不适,宣神谙不愿再与他辩驳,只道:“既然已决定放程将军入城,便等程将军回来述完职再定夺吧……”
走出明光殿,扶上翟媪的手腕,便觉眼前一阵发晕,眼前也开始一阵阵的恍惚,只缓了许久,听翟媪唤了几声“皇后”才缓过神来。
翟媪担心道:“皇后近日怎么越发严重了?”
“刚才大概是心急了,引得心口有些疼。”宣神谙抬手抚了抚胸口,又将纤长的手指搭在小腹前,“但愿过了这头三个月能让予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