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魔气在他体内叫嚣嘶喊让他逃走。
总体来讲,它还很冷静。毕竟,它不觉得有哪个身负仇恨之人会甘愿去死。
下一秒,无数傀儡线笼上它魂体,将它捆缚钳制束紧。
上古魔气代表眼睛的位置陡然睁大。
姜淮他,…疯了。
傀儡线早有准备地将它层层缚住收紧,形成了一个处处围困的茧制墙壁。
姜淮趁它还没能突破出来,再不看秋司水一眼,大步朝着法阵中央走去。他发黑如墨,面如瑜玉,好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最后时刻居然不逃,反而是,劝我?”
他语气带笑,稍扬眉梢,像是很不可思议。年仅十一岁,却眉眼深邃,已显出容貌的优越来,笑得既灿烂,又…病态。
秋司水看着他走远,只听见他在自言自语,却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对着这种异常情况,她谨慎戒备起来。
对四周的人也使了个眼色后,那孩子却已然快步走到了法阵中心,方一停滞,便挥手笑道:“怎么还不动手?”
这语气、内容,就好像他已经知道,这一次是要他去死,而不是什么除去魔气,叫他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秋司水心头一堵,险先怔愣,随即回过神来,自我嘲笑道: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配合去送死?
她笑着示意开启了法阵。
杀阵开启一瞬间,空气中像是有无数波动,先时迟缓,随后急遽朝着法阵中央聚拢而去,要将中心那个少年压缩碾压至粉末。
秋司水放下心来,他必死无疑。
也就是在法阵开启的那一瞬间,姜淮突兀松了体内的傀儡线,放了上古魔气自由,同时,他魂魄缩离脑海,水滴一样落进躯体里,将身体的主动权赫然是给了上古魔气。
上古魔气还没来得及高兴,显然,它也不该高兴。
杀阵的波动已经到了。
控制了姜淮身体的上古魔气睁大了眼。
它听见阴了它一招的姜淮在身体说:“你一直想拿我献祭,现在可以献祭了,开心吗?”
献祭,不是这么献的。这不是在拿他献祭,这是在让它替他送死!
杀阵里四面八方的波动传来,汇集到它身上,少年躯体立刻就断了骨出了血,波动像是连灵魂都能涉及,缩成一团躲避的姜淮魂魄还好,但控制身体的上古魔气一时就受了伤。
它控制着咬牙支撑,咒骂道:“姜淮,你疯了!”
那少年魂魄,叹了口气,悠悠闲闲地,确实不太正常道:“你知道的,魔气,我实力不如你强。我最怕我死了,而你还能活着出去,那我不就白死了。”
他笑起来:“所以,你先死,你死了以后,我再死。”
“怎么样我都陪着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他甚至很温柔,“是不是很感动?”
他语气是明媚的、戏谑、嘲弄的,却也是柔和及平静的。
柔和平静到让上古魔气齿间打颤,心下大寒。
那个疯子,…他是认真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连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而他为人又十分疯癫,叫人无法理解,那他显然是可怖的。
上古魔气操控着躯体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按照秋司水所设想的那样使用魔气对抗杀阵。眼睁睁看着不少魔气对抗完杀阵后并未回归或逸散,反而被颈间红色琉璃珠所牵扯吸收,珠色更浓,逐渐膨胀发黑,上古魔气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额头青筋直跳。
这就是秋司水的目的。
进入阵中,若不反抗,就会被杀阵杀死,挫骨扬灰,若是反抗,使用魔气,魔气则会被勾缠着进入封魔链,使用魔气越多,对抗得越剧烈,进入封魔链的魔气也越多,到最后达至极点,膨胀开来,封魔链碎裂,以数万倍的威力作用于自身,将自身碎尸万段。
而这封魔链,平日已经吸收了不少魔气,现下一个杀阵…,上古魔气想都不敢想…
不管反抗与否,横竖都是死。
唯一的生机就是,一开始便不进这个杀阵。
但那该死的姜淮!那个畜牲!居然算计它,故意进来了!!
上古魔气内心咒骂,心下恼恨,那边秋司水却也察觉了出异样。
她以为杀阵一出,姜淮应该诧异愤恨,有着被欺骗的不可置信。但他却分外冷静,甚至没废一句话,径直就开始对抗法阵,像是早有准备。
她内心有些许不安,但瞧见一切按照她所预想的走,愈使用魔气,姜淮颈间缠绕魔气也愈多愈浓,她便觉得自己想多了,自我安慰劝解着放下心来,朝着四周吩咐道:“退后,开防御阵。”
因此,除了主持杀阵的十数人,为维持杀阵,只能后退一两步外,其余人都后撤数十步,开启诸多防御法阵。此时,场上,除处于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