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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啐,孬种!”

苏和玉被推了出来。

他后撤几步,站定了。面前是一铺木质的、雕琢精致秀雅的赌坊,青色檐角挂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

中间无门,用粗白布绣了一个大大的黑色的‘赌’字,布料外头是白色,内里是红色,寓意着进里头的人初时还是鲜活的、红火的,等出来就被赌坊榨干了最后一滴血,空空落落,一片惨白,一无所有,只待等着后事了。

也算是官方对人们的警示。

但效果显然不太好。出入赌坊的人还是犹如潮水,又形同韭菜,一波连着一波。

这充满着兴奋和嘈杂的地方与苏和玉回忆里许久前那个落寞积雪的院子,到底是不同了。

吵闹的赌坊里,进去的人掀着白布,头顶落着一片红进去,出来的人,撇开红布,头顶落着一片白出来。

大部分进去的人面上泛着兴奋憧憬,举止间迅速着急,三步并作一步冲进去,欢笑声随着内里红布飘动,随空气泻出。而出来的人,多半愁眉苦脸,举止缓慢,淋着头顶那一片白,站在赌坊门口久久才动,白色布子从人头顶拂到人身后,那些人低着头,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他们一声声的叹气。

但不值得同情。因为这批人都是老客了。

活像是赚钱就是为了赔钱似的。

顶着那层白出来的,只偶有几人面色因激动而洇出几分嫣红,神情或兴奋或紧张,但都冒着汗,在这初冬里热气得像个蒸炉子。

神情兴奋的,脚步发飘,面上带着激动的酡红,活脱脱像是大白日里喝了场酣畅淋漓的好酒,实在醉得厉害,又像是在沙场厮杀,旗开得胜的将军,洋洋得意地回归领地。马不停蹄、脚下不稳地就急着犒劳自己,步伐沾虚带飘地就逛到了和赌坊配套的勾栏、酒肆里去潇洒。

有那么不合群的,神色紧张,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赢了钱,悄悄捂着胸口的钱袋子,低头眼神戒备地偷瞧四周,硬生生将上扬的嘴角压下来,瘪成愁眉苦脸状,但那欢欣的喜悦还是忍不住自他身上冒出来,藏也藏不住。

这类人多半不愿显山露水,只想行色匆匆地回家。

赌坊的人立在门边冷眼瞧着,也不阻拦。因为,约莫不出三两天,这些尝到甜头的人总还会回来,将赢的钱并着自身的钱再一并输回赌桌上,直至倾家荡产。

有时候,赌赢可远比赌输要可怕。

输了的,知道自己会输,赢一次的,就觉得自己永远会赢。

不过尽管如此,赢钱的还是少见的。

一天下来也见不得一两个。

当然,即使两三天才能瞧见一个赢了大钱的,也能极大程度鼓舞其余赌徒的决心,能叫他们满心欢喜,好像赢钱的是他们自己似的,登时就能开始做自身赌赢的美梦。怀着这份梦,一次次进入赌场,白布一掀,踏进内里的血红来,布料一落,盖住光线,昏天黑地赌几把。

在又一批人争先恐后撩起‘赌’字白布,顶着后面的红进去时,方才苏和玉,也跟着这行人进去了。

进去的都是熟手,甫一进屋,就各自散开去寻赌处了,唯有苏和玉,直楞楞站在那里。

坊内穿梭送筹码的小厮们,瞧见这新人,瞧见他衣着服饰气派,眼睛一亮,忙不迭阻拦着其余人,只想自己过去招徕。

一小厮奔了过去,理理帽子,脸上带着十足谄媚的笑:“这位爷想玩什么?”

他伸手将赌大小、投壶、牌九、斗蛐蛐等各玩法所在的各处指给他看,殷切地等着他的指示,想要为他介绍。

苏和玉开口却是:“我想询问下九年前这里的事情。”

小厮眉心一跳,觉得来的这位怕不是个赌者,恐榨不出什么油水。

他嘴角往下一撇,又迅速扬起,勉强保持着微笑道:“爷,我们赌坊六年前在这里建造的,怕是不知道九年前有什么事。”

苏和玉声音低低的,“我想问一下你们管事的,当初在建造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当时那个屋子有没有遗留什么事物。”

小厮眉心挑了挑,“管事的不在,”他有点不耐,“公子,你玩不玩?”

在一片喧闹紧张的赌声里,苏和玉问他:“那他什么时候在?我可以去哪里找他?如果有九年前此地的任何线索,我愿意为此付钱。”

棉布短衫打扮的小厮翻了个白眼,嘴角撇得愈发厉害。

他已然受不了对方这副没什么价值的书呆子模样,登即放弃了他,转而赔了副笑脸去迎接掀了布帘进来的另一位有钱的主,敞亮地“爷”地唤了过去,领着对方到了赌注最大的一局,再笑着回头一瞧,那书呆子竟还跟在自己身边,他立马就不耐了,压着眉头问:“赌,还是不赌?”

称呼都没了,所有情绪都压在这句话里。

苏和玉开口:“我…”

“行,不必说了!”嫌耽误时间,小厮直接挥手,朝坊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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