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温容话音一落,方才还聚集起来看戏一样看着他们的民众倏地作鸟兽散,就像是知道在他们身上暂且寻不到乐子了,果断地就离开回屋了,丝毫没有要给他们任何帮助的意思。
至于常老爷,自然也是不会带他们去寻的。
整个理冬镇冷漠到不可思议,果不其然是能瞧着主角团与巨型藤蔓打斗一夜,却不愿意提供哪怕一点帮助,到第二天早上还把昨夜的事当做谈资津津乐道在九死一生的几人面前兴高采烈地讨论,而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理冬镇镇民们。
人群四散,温容蹙了蹙眉。
大片的人散去,还留在原地的就会显得格外显眼。十余人伫留在原地,男女老少皆有,有几人似乎想朝温容的方向走,但在她瞧过来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正当几人终于下定决心向着温容方向动身时,一个矮个子精瘦青年逆着人群挤开了也想上前的几人,游鱼一样滑到温容身边,按了按头上的头巾吸了吸汗,笑道:“仙子想知道常老爷在哪儿,小的带你们去找呀!”
因着这位的上前,其余原本想要为主角团领路的人们便有些踌躇,不知道他们还需不需要人选,自己还该不该跟随。
精瘦青年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对着温容几人一阵陪笑,转头又拉下脸朝着后面十余人挥了挥手,口里驱赶着他们,赶苍蝇一样将他们赶走了。
一扭头又是低头弯身、伏低做小的笑容,灿烂道:“诶,仙人们什么时候要去?”
因着他点头,温容也跟着点头:“不劳烦的话,现在可以吗?”
精瘦青年一个劲摆手:“诶呀!不劳烦不劳烦!仙子您这话可真是说重了!仙人们只要想去,不管哪儿!狗子我赴汤蹈火也要带你们去!”
温容几人听着他这浮夸的话,也没当真,转而问道:“您姓?”
青年谄笑道:“仙人客气了,小的姓王,别号狗子,仙人们管我叫狗子就好了。”
他话这么说,但苏和玉肯定是叫不出口的。他王…王…王叫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地无奈唤了声:“王兄。”
青年险些吓得要跳起来,双手摆动,连声道:“仙人!使不得!使不得!”
苏和玉:……
他最后纠结了半晌,决定跳过狗字,直接叫子,王子,王子,他叫得就很顺。
这回换柳依云:……
柳依云:苏师兄一定不知道王子的其他含义。
不管怎么说,几人总算是找到向导可以带他们去寻常老爷了。
这一路上,苏和玉的问题也很多。
“王子,理冬镇闹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镇内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镇内七星阵又是哪位高人布下的?”
“常老爷又是谁?”
王狗子被问得手忙脚乱,全都一一回答了。
“我们镇内大概是4、5年前开始闹鬼的。”
“多少人丧命?这个我也不好说,命案人数应该是记录在衙门那的。”
“至于高人就是常老爷,七星阵就是常老爷布下的。”
“常老爷是经商之人,主要是卖布料茶叶之类的,听说他来我们理冬镇之前是开酒楼的,开了大批的酒楼。”
王狗子比手划脚的,看得出对所谓的常老爷还是非常敬重崇拜。
温容与苏和玉听到这里对视一眼。看得出,这个常老爷还是个关键人物。
温容问:“你们常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理冬镇的?他又是怎么知道七星阵的?”
常老爷这个人看起来像是理冬镇的救星,王狗子一提起常老爷就眼睛发亮,唾沫星子横飞,言语颇多。
“常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我确实不知道!毕竟经商的老爷常年四处奔走,随着生意安家。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在我们理冬镇闹鬼闹得不得安生,其他官老爷商老爷都巴不得连夜马上赶出理冬镇,离开这晦气地方,就留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等死时,常老爷反而和这些丧良心的玩意儿不同!常老爷那个时候就开始定居在我们理冬镇,并且着手对抗这些鬼物。”
王狗子说得慷慨激昂。
温容再想问:“那常老爷是怎么对…”对付两个字都没说完,王狗子就知道了她的疑问,正在兴头上,他直接打断她,解释起来。
“常老爷虽然是经商人家,但听说祖上也是修真世家,还是专门设置阵法的那种。所以,常老爷才能用七星阵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王狗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撇撇嘴,很不屑道:“常老爷可是比那些路过我们理冬镇的‘高人’们,强得不止一星半点,那些人可是连晚间鬼物都应付不了,都打不了两个照面还吹什么牛?”
温容一时语塞。路过的修真者既说着要帮理冬镇除鬼,即使学艺不精、高估自己因此丧命,那也是好意,何至于要被理冬镇的居民们如此编排嫌弃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