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他躲起来，他却在她耳下的头发上粘了颗苍耳形状的小球。
“到时候我用这个给你下达指令。”
“指令？你以为我是你手下？”
“少废话，戴着，不许取下来。”
莫媞法朝他做了个鬼脸，眼见着他翻身躲到阳台上，而后才开始敲门。
门几乎是瞬间就打开了，这让莫媞法很是意外。
但走出来的却不是弗兰斯，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仆，她拉上衣领，跌跌撞撞地掠过莫媞法，逃离了现场。
如果不是看见窗外的紫罗兰花，再次确认了这里是薇拉·秋丽丝塔，莫媞法还会以为自己走错了，走到了艾德文的住处。
这么晚了，弗兰斯的房间怎么会有个女仆钻出来？
“谁？”
从门中传来慵懒的说话声，莫媞法走进门，抬高音量说话:“是我。”
没有回答。
莫媞法只看到一道白影闪到了她身前，男子披着月牙白色的睡袍，青灰色的头发略有些凌乱，脸颊带着一丝慌乱的绯红。
“莫媞法，你怎么来了？”
“我，我就想来看看你……”她仰头笑了笑。
“那个女仆，她……她就是进来……”
“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莫媞法笑着回答，“每个人都会有需求，我理解，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就是太压抑自己了，弗兰斯。”
男人听此愣了愣，望着随意打量屋内的少女，他的脸色却苍白了起来。
“你难道没有一点不开心吗？”
“你想看到我不开心吗？”
“愤怒，嫉妒，难过，哪怕你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也好。”
他柔软的刘海落到了眼前，双目闪烁着幽沉的暗光，莫媞法望着他，向前走了一步。
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环住了他的腰际，“我是来找你的，其他我都不管。”
“莫媞法，你这是——”
她脱下鞋，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轻轻撩拨他的头发，“你喜欢我对吗？弗兰斯……”
他撇过头，丝绸睡袍落向两侧，胸膛起伏不定，迎面而来的热浪令他咬住了下唇。
“别这样，莫媞法，我不祈求你给予我回应。”他喘了口气，“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朋友，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我只想看着你开心。”
莫媞法怔住了，好久之后，她才从他身上下来，将长发撩到了耳后，“算了，我不该这么做的，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该……”
月色之下，她的脖颈散发着牛奶一般香甜的光泽，男人掩住双唇，不自觉喘了起来。
莫媞法还在穿刚刚丢在地上的鞋子，却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凉，她低下头，看到他亲吻着她后颈，一直往前，直到她的咽喉。
他的吻实在冰凉得过分，竟令她感到略微的刺疼，她并未慌乱，抬手抚摸他的刘海，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喜欢你，莫媞法，我的确喜欢你，可我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你。”他声音嘶哑，“你快走吧，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莫媞法抚摸着他的头发，将手略微往上一撩，而后便看到了那枚胎记——像一片叶子，怪异的银色，她愣了愣，放开了手。
“那我回去了，弗兰斯。”
他缓慢地松开她，“再见。”
莫媞法穿上鞋，起身的那一刻抬起双眼，说道:“我确认好了。”
剑光落下，将偌大的床榻一劈为二，灰尘腾空而起，她回过头，看到地上流淌的血液，怪异的灰紫色血液，浓稠如浆，血浆于地面漫出一幅盘根交错的诡异图画。
灰青色的头颅滚落到了羊毛地毯上，莫媞法张了张嘴，虽然预料到那家伙会动手，但她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把弗兰斯的头给砍了。
身着女仆装的男子立在倾塌的床榻顶部，手握剑刃，那身专为女子订做的仆装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硬朗的风度。
紧贴的裙装勾勒出他瘦削而结实的腰线，长长的蕾丝裙摆下，是一双亮红色的高跟皮鞋。
“真遗憾，你的猜想是对的。”伊凡将剑负在身后，嘴角挑了挑，“不过，和你回去吃干抹净什么的，应该还是时间充裕的吧？”
莫媞法脸色苍白，“你怎么直接把他杀了？至少得等我们弄清楚一切后吧？”
伊凡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只要杀了他，玫瑰就会现身。”
“你果然眼里只有玫瑰——”
莫媞法越过那堆废墟，来到弗兰斯倒下的无头躯体，她蹲下身，一言不发。
“你不会在为他难过吧？他可是吸血鬼。”
“我不知道，至少他真心对我好过。”莫媞法看着尸首流淌血浆的断面处，“弗兰斯——还是该叫你恩利尔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将你哥哥完全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