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看病，已经过去了三天，战舰也已经行驶完了二分之一的路程。
元帅总感觉有一种违和感。
比如说，辰夜给的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辰夜汇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眼神很闪躲，不像是辰夜平时的样子。
又比如说，他吃的那个安眠药很奇怪，不止五颜六色的，还有种水果糖的味道。他以为是琥珀骗了他，可吃完之后又睡得很安稳，比之前那个安眠药药效好多了。
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变化。
最重要的是，他每一天，每一天！都能嗅到橘子汽水的香气！
他本来想戒掉的，结果这香气反而像是刻入了他的脑袋。
这很不好。
今天他终于搞定了初步的战略部署，有了点空闲，决定自己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来到上次嗅到橘子汽水香气的转角，四处巡视。
他其实很少来这边，上次也只是军雌和军雌之间发生了斗殴，他来阻止他们进一步闹事，才来到了这里。
他一间房一间房走过去，每间房的门口都挂着四个军雌的名字——这里是宿舍群。
他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位军雌看到元帅在这乱逛，紧张地凑上去开口问，“元帅，您怎么来我们这小地方了？”
元帅低头看了一眼军雌的标，是位下士。
“你们这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那位下士吞了吞口水，开口说，“啊呀，上次斗殴之后，我们就整顿好了。绝对不会再犯错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元帅冷淡的口气让下士出了一身冷汗，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元帅需要什么，我都会说的！”
元帅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有没有奇怪的军雌？”
“奇怪的军雌？”下士摸着脑袋，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这我到不知道，不过我前段时间看到辰夜助理来了好几次。”
辰夜？
他来这种地方干嘛？就算他让辰夜搜查，辰夜也不需要亲力亲为，搜查明明可以直接交代下属去做的。
元帅的直觉告诉他，辰夜一定瞒着他什么。
他得对他“审问审问”了。
“谢谢你的情报。”
“不客气不客气。”下士没想到元帅会这么说，开心地挨近了元帅一点，“元帅能记住我的脸，到时候提携一下……”
元帅没等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辰夜没想到元帅会突然叫他去办公室外的茶会厅。
下午五点是任务汇报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未免太早了点。
他怀着疑惑的心情打开了茶会厅的门，看到元帅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辰夜心里一惊，他好像已经明白了元帅叫他来的原因。
多半是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毕竟他藏了这么大一个活人。
他故作镇定地走到元帅旁边，开口说，“元帅，我来了。”
“坐。”元帅的手掌指向对面的沙发。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暂时不坐了。”辰夜害怕和元帅那双眼睛直视，他本来就没撒谎的经验，如果再看上元帅的眼睛，他一定会露馅的，“元帅找我来有什么任务吗？”
“不是任务。”元帅扭头看着旁边站着标准军姿的辰夜，“你跟我也跟了二十多年，我待你不薄吧？”
辰夜没想到元帅开口说的却是这些，“元帅对我很好。”
“是我把你从原本的雄主那解救出来，把你当做家人对待，训练你的能力，扶持你到今天这一步。”元帅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语调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故事，“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会忠诚于我，是吗？”
辰夜听到这里，手心开始冒汗。
元帅好像知道了什么。
可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到什么程度？
“元帅。”
辰夜也不想骗元帅的，他不想做假报告，他也不想偷偷摸摸把萧禾带上来。
可正因为他珍惜元帅，他才更希望元帅活下去，希望元帅可以健健康康的。
他不得不说说谎。
“辰夜，”元帅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前段时间的报告有问题，对不对？”
“元帅，我……”虽然演技很拙劣，根本没有撒谎的天分，辰夜还是硬着头皮说，“没有问题，我，我排查过了。”
“真的？”元帅站起身，走到辰夜面前，强迫他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对帝国元帅撒谎的下场，你会被关进小黑屋经受虐待，严重的话还会丢掉军职。你最好再思考一下，不然等我查清楚了，你不会有好下场。”
辰夜依然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从被元帅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当元帅的一把刀，为他解决一切麻烦的事情，为他保驾护航，哪怕自己折损也没关系。
所以，如果是为了保护元帅的生命安全，他愿意承受撒谎的代价。
“好。”元帅把紧逼的视线挪开了，“既然这样，那我不得不开始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