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话来,可是她什么也没再说。
那小姑娘只是淡然问:“既是与姨娘无关的事情,姨娘这么怕做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提。”
“罢了,姨娘还是回去吧,那一日冰天雪地,青禾却因为你的诬陷受了重罚,青禾只是一个小姑娘,并不是一尊菩萨,恕青禾无法释怀原谅。”
语罢,她抬腿便要错过她们娘俩进院子。
赵姨娘被她前面的话所吓到,如今听到这话,竟只觉得放松,竟连挽留都不曾。
可青禾刚走没两步,腿上却挂了一个小人。
原是又费尽毕生勇气冲上来的戚宝儿。
那张粉嫩的小脸上,还没有开口,却鼻涕眼泪糊了一把。
她委屈中带着哭腔道:“二姐姐,我、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变成这样……宝儿好害怕。”
“……”青禾说不出心中涌现出来的是什么感觉,可是她却明白了一点,自己跟眼前这小团子,原就是两路人。
于是,她拔回自己的腿,冷语道:“五妹妹多想了。”
“我并不是变成这样,而是,我原本就是这样。”
“……”小团子抱了个空,一时间竟然连哭都忘了。
待人走进院子,只能瞧见一个纤弱却坚韧的背影时,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赵姨娘跪坐在原地,心情复炸,浑身发冷,才恍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去。
再看院中那小人,陈妈妈魁梧的身影却挡在门前。
陈妈妈道:“姨娘,我们姑娘要休息了,姨娘在这里跪着实在是有失颜面,若是不想成为全院的谈资的话,姨娘还是带着五姑娘早些回去为好。”
说完,也不看两人反应,重重关上了门。
灰尘溅起,赵姨娘碰了一鼻子灰。
把人赶走以后,陈妈妈回到屋子里头。
方才盛气凌人的小姑娘正坐在铜镜前拆解着自己的发髻。
明明只是个不到自己腰部的小人,可瞧着却怎么也不像。
陈妈妈收起复杂的心思上前,替她打理长发。
有了陈妈妈,青禾也不再自己上手,她原本对这种事情就不甚擅长。
“她们两个走了吗?”
陈妈妈点点头,“走了,走的时候五姑娘还在哭呢。”
青禾摇摇头,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当时为何想去同那小姑娘打交道。
麻烦,实在是太麻烦。
常言道,这世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这种小姑娘便更是麻烦。
陈妈妈迟钝道:“姑娘今日那话,可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她一直怀疑自家夫人病逝跟那院里有关。
自家夫人身子骨柔弱却是不错,可骨子却没有差到那样的地步。
只小产一次便伤了根本,她不信。
其实莫不说她不信,便是夫人自己临到终了都还不敢相信。
可再不信又如何,人已经如同风中残柳,逐渐衰败。
青禾道:“我并不知,不过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她而已。”
书中确实曾提过姚遗梦的死与赵姨娘有关,可戚宝儿到底只是个女二,书中用来描写她的笔墨实际用得不多。
所以这其中过程,青禾并不知道。
若是没点证据,如何能一一举搬倒赵姨娘?所以倒不如说她只是无心说出来吓唬吓唬她。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口无遮拦说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而且,青禾有预感,戚长峰不过是因为在她这里受了气,从而将心里的不悦转移到引起事端的赵姨娘母女身上罢了。
待他气消了之后,赵姨娘母女依旧是他的心头挚爱。
她知道自己现在将赵姨娘得罪的如此彻底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可她不在乎。
她就是要将自己只置于死地,而后,死地而后生——
从清锦院里回来以后,赵姨娘便浑浑噩噩的。
她如坐针毡,似乎只要一坐下就能想起那小蹄子阴冷的面孔。
金玉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姨娘莫想了,二姑娘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如何可能知道什么?她兴许就是那么随口一提。”
有了她的安抚,赵姨娘才仿佛找回魂魄了一般,她茫然道:“她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吗?会不会,会不会那丫头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会的,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今夫人的头七都已经过去数天了,若是她真的知晓的话,定然早就告诉二爷了,怎么可能憋到现在?”
赵姨娘缓缓点点头,可这心里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定。
戚青禾就仿佛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比姚遗梦更深,更让人觉着生疼……
自那一日后,赵姨娘称病了数日。
戚长峰倒是派人去问过两回,她却连应付家主的兴致都没有了。
而青禾的日子却单调而不失乐趣。
陈妈妈那一日忽然将一摞子账本搬给了她,青禾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那是何意。
陈妈妈同她解释道:“这些都是夫人留给姑娘的嫁妆钱,其中有一些宅地和铺子。”
“姑娘不敢将这些东西交给二爷或者老太太保管,只得秘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