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亲手——”
“我会亲手让你死在我手里!”
砰——
安塔尔丝把书朝地上狠狠一摔。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全都给我闭嘴!”她冷冷扫视着他们,“还是说谁想要摄魂怪过来?”
这下彻底安静了,贝拉恶狠狠瞪了安塔尔丝一眼,然后缩回她的木板床。
数十年的风浪和摄魂怪的折磨夺走了她的青春,但是她枯槁的面容依稀能窥见几分从前的美艳。
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被安排在她隔壁的牢笼,只是一言不发看着窗外。
安塔尔丝弯下腰,把书本重新捡起来。
她打开了西里斯的牢笼,又重新锁上。
男人面庞消瘦,头发乱蓬蓬的,只是靠坐在地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压下去,“怎么又是你?”
尽管有些心疼他,安塔尔丝语气还是变得不太好,“什么叫''又'',不是你拜托我给你带一些书吗?”
西里斯沉默着,安塔尔丝怀疑他试图把她当空气对待。
她低下头,发现他的胳膊在发抖,顺着视线继续往下,他的右手在流血,而墙上赫然印着血迹。
她瞬间就明白了,西里斯在争吵的时候肯定用拳头砸这堵厚厚的石墙了。
安塔尔丝挑挑眉,毫不客气地坐到床板上,抽出魔杖施了个治愈咒。
“书我给你带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西里斯死死盯着安塔尔丝膝盖上的魔杖,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灰色眼睛重新焕发光彩,似乎一下秒就要出手抢走那根魔杖。
“我能……我能用一下你的魔杖吗?”他舔了舔嘴唇,眼里全是渴望,“就一下,只是普通的守护神咒,我已经十年没有碰过魔杖了…”
“很抱歉,我不能。”安塔尔丝拒绝了。
西里斯调整了坐姿,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好吧……好吧……”
“这次你又要说什么?如果还是劝我上诉,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他依旧十分固执。
安塔尔丝摇摇头,“不,我很忙,把书送到我就要走了。”
“……”西里斯沉默了一瞬,指着她公文包里露出来的预言家日报,“能把报纸给我吗?这样我就可以用填字游戏打发时间。”
事实上他只是想看看魔法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救世主入学可是件大事,如果能在报纸上看到哈利的消息就更不好过了。
“当然,这只是一份报纸。”安塔尔丝递给他,漫不经心地说,“噢,对了,今年的学院杯属于格兰芬多。”
西里斯终于勾起嘴角,讥讽地说,“斯莱特林的那群毒蛇一定气坏了吧?”
安塔尔丝只是看着他,“呃……魔法部开始和霍格沃茨合作了,我已经见过邓布利多和四个学院的院长。”
“合作?”西里斯像是听见什么惊天骇闻,“谁不知道魔法部腐败无能?”
“不好意思,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位魔法部职员。”
安塔尔丝说的已经够多了,她站起身,不打算继续逗留。
毕竟乌姆里奇已经暗中盯上她了,和福吉投诉她总是往阿兹卡班跑。
当她离开的时候,贝拉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瞪着安塔尔丝,罗道夫斯则背对着其他人,一动也不动。
她抿了抿嘴唇,继续踩着高跟鞋往前走,看见拉巴斯坦蜷缩在阴影里,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知道为什么,她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脸看着他。
一股烦躁和愤怒叫嚣着席卷而来,安塔尔丝觉得自己像被一层层的茧蛹禁锢在原地。
拉巴斯坦原本是个多骄傲的人。
她把脚尖转了个方向,冷冷地说,“自作自受。”
男人缓缓抬头,他的金发散乱开,挡住他精致的五官,他一脸麻木,像被激怒的野兽疯了一样扑到牢笼前。
拉巴斯坦的双手抓住隔开两人的牢笼栏杆,泛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安塔尔丝。
“主人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会杀了你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你真的能拿回你原本拥有的一切吗?”安塔尔丝问他。
她看见拉巴斯坦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接着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我当然会……我当然会……”他的力气很大,安塔尔丝能感觉到嗓子里的腥甜。
“你他妈在做什么!给我放手!”
西里斯在斜对面的牢笼怒吼,他抓起一本书,狠狠地朝拉巴斯坦的胳膊砸去。
拉巴斯坦吃痛地吸了口气,但是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减弱。
安塔尔丝自己都没有料到,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跟着掉下来,砸在拉巴斯坦的手背上。
他愣了愣,突然低声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