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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声将大衣脱下来,弯腰轻轻搭在叶甜身上。
专属少年的温度与气息于那一刹在身上蔓延横行。
直至四肢百骸。
叶甜感觉到,蹙了下眉,仰头:“纪云声,你不冷吗?”
纪云声摇头:“不冷,你披着吧,我记得你怕冷。”
叶甜讶然:“呀?你怎么知道?”
纪云声:“之前高中的时候,看你冬天裹得很多。”
叶甜噢了声,没再多想。
她之前确实穿的很多,他没说错,她也确实很怕冷,所以很眷恋他衣服的温度,甚至于还在那一秒钟,她起了近乎“恶毒”的甜蜜,因为他的关注,不顾寒意把外套给了她。
她不知道是本能,还是条件反射,又或许是谈恋爱中的小女生都有的反应,这种感觉令叶甜很陌生。
纪云声看了眼天,雪势很大,不打伞压根走不了,他又张望了下附近的商铺,最近的也是在斜对面。
他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来回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顶多三分钟,所以他决定去买两把伞,想着,纪云声就垂下头,附在她脸庞二十厘米处,停下说:“甜甜,我去买伞。”
叶甜看过去:“嗳?这么大的雪,你跑着过去啊?”
纪云声:“没关系,一会儿就到了。”他指了指对面,又道“你看,就对面,要不了几分钟。”
“甜甜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好不好?”
叶甜顺着他指的方向瞥过去,看到确实如他所说没多远距离的店铺之际点了下头:“嗯,我等你,路上小心。”
纪云声笑着嗯了声:“好,一定。”
说着,纪云声就抬脚准备离开,叶甜像是想到什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拉住他并递过去。
纪云声低眸,愕然一瞬,只听她说:“你还是先穿着吧,天冷,你如果因为我感冒了,我会难受,还会心疼。”
此话一出,他心里即刻淌过一股暖流,将整颗心填得满满的,他垂头接过,点了点头:“好,听甜甜的。”
叶甜弯唇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纪云声的脑袋,动作流畅,自然而然,而下一秒,她却与他一起僵住表情,对视的眼眸也被彼此的注目灼了心,像是感官感知到了悸动。
后来,纪云声率先回神,再度低了低头,让她没那么费力,叶甜见状,怔了下,同时,梗着手臂机械收回。
纪云声抬头,看出她的不自然,轻轻笑了笑,他将外套穿上,之后,对她低声说:“等我。”
说罢,他侧过身闯进漫天大雪里。
叶甜撇眸看过去。
少年高大的身影融于风中,衣袂翻飞,逼裹而来的一抹抹皑白雪色几乎要将他吞噬,随距离拉远,人影愈发模糊不清。
在他到达对面前的半分钟,她眼里的画面有一瞬的错位,那秒钟,画面里的大雪消弥不见,转换为了一场滂沱大雨,而地点变成了华阳初中部的垃圾站。
堆积如山的废弃塑料与纸张碎屑被雨水无情冲刷着。
垃圾站外,蜷缩着脏兮兮的男孩,他穿着一身破旧充满补丁的校服,额前的头发盖过眉眼,活脱脱的乞丐。
是的,他确实可以说是乞丐。
在叶甜的记忆里,初中那年,男孩整天都待在那个腐臭满天的地方,浑身脏兮兮的,一头鸡窝。
她从未看清过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毕竟,纪云声跟那小男孩再怎么也不太可能联系在一起。
两秒,纪云声到达对面,走进一家杂货铺中,叶甜视野里当即被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承接。
她收回思绪,没再多想,站在原地默默等他。
……
杂货铺内,密集繁匝的顾客如云如织,门店占地面积很小,因人流量问题异常拥挤,落脚的地方十分稀少。
不过好在,纪云声人高马大,身材比例偏向清瘦,又刚好,店内的顾客大多数都是中年人,相对来说都比较矮,所以在观察雨伞方位与开路方面,他的身高与身材起到了一定作用,这也令他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开出了一条路。
纪云声两三步并步走到堆伞的地方,根据叶甜以往的喜好精心挑选了一把伞,而轮到自己的那把伞时则过分随意。
他随手拿了把为她挑的伞旁边的一把伞,简陋,逊色,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叶甜的好看就行了。
纪云声拿上两把伞,去前台排队结账。
队伍前进的很慢,简直可以跟龟速媲美。
等待的感觉很磨人。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
他并不想让她有所顾虑,所以他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抱歉,队伍有些长,估计得让你等好一会儿了。】
然后,又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