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全体高三、高四生围在操场拍照,拍照的班级很多,所以华阳聘请的摄影师有很多个,只不过即使是那样,拍起照来也略显吃力,光是高三生就花费了很多时间。
也因为一直在给高三生拍照,所以高四生就被晾着了。
高四生被迫在后面默默等待,今天的温度较高,热得厉害而随摄影师拍照时间增加,太阳愈发猛烈,空气之中,一丝风意都没有,仅有旱热陪伴高四生。
所有人早已烦躁不堪,用手挡着太阳苦叫连连。
纪云声和叶甜站在人群之后,层层叠叠的学生人影将灼心烈日挡住些许,但却覆盖不了散落的燥热。
叶甜早已被晒得满头汗水,纪云声见状,从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和几颗薄荷糖递给她,她愣了下,他说:“解暑。”
叶甜接过,指尖的冰凉令她忍不住笑出来:“谢谢。”
纪云声笑着回:“不用谢。”
叶甜抽出湿纸巾,擦了擦额头,习惯性将湿纸巾握在手里,又撕了颗薄荷糖出来,咬进嘴里,清冽的甜味袭裹舌尖,体内的燥感减退半分,她抿着糖笑意加深。
纪云声见了,唇边的笑容弧度也跟着加深,他视线下移,瞥到她手里攥着的纸巾,斟酌着说:“我可以帮你扔了。”
叶甜抬头,没反应过来:“什么?”
纪云声:“湿纸巾,用一次就差不多蒸发了。”
叶甜看了眼手里的湿纸巾,感觉了一下,确实,方才分明掌心还是凉的,这么快就已经变得热乎乎的了。
她再次抬头,递给他,纪云声接过,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垃圾,又折回来,叶甜却看着他的身影发了呆,少年逆光朝她走来,一身华阳校服令他青春感一如既往,温润面目尽数融于无数光芒万丈之中,白皙无暇。
纪云声走到她面前停下,气息拢进,叶甜一个激灵回神。
他看到她似乎是被吓着了的反应,低头询问:“叶甜,你怎么了?”距离有点近,叶甜紧张得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下意识摇头否决,变得口吃:“没、没什么——”
纪云声微微蹙眉,但看到她不想说的样子,他也不想勉强:“好。”语落,叶甜倒变得懊恼起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回绝感到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不应该告白吗!!
纪云声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不想说,他便不会多问。
叶甜做起深呼吸,纪云声以为她热,再次询问她的意见:“叶甜,你是需要喝水吗?”
她摇摇头:“不用。”
纪云声疑惑:“那你这是在干嘛?”
叶甜开玩笑似地说:“龟派气功,你信吗?”
纪云声点头:“我信。”
叶甜觉得好笑,又随口胡诌:“那我要是说我在思考人生,你信吗?”
纪云声再次点头:“我信。”
叶甜诧异,看他:“怎么我说什么都信?”
纪云声认真回复:“因为是你。”
叶甜心跳更快,扬唇笑:“真笨,万一我故意骗你呢。”
纪云声:“心甘情愿。”
叶甜被他的眼神与“情话”挑得面红耳赤,胸口里的那头小鹿撞得越来越厉害,快要破壳而出。
对于她脸上的红潮,纪云声没有多想,以为是气温问题。
叶甜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纪云声。”
纪云声嗯了声:“我在,怎么了?”
叶甜张了张唇,那句告白呼之欲出,结果拍照那处传来的传召声瞬间就打断她,纪云声往那边看了眼,又垂头:“到我们了,先去拍照吧,拍完回去再说,你这样晒容易中暑。”
叶甜没办法,只能够妥协:“好吧……”可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告白的时候来,让她说完不好嘛!
两人走到拍照的地方停下,找好位置站着。
叶甜的个子算同龄里面拔高的,所以她按照身高顺序站在了第二排,而这个班的男生身高大多数都差不多,女生较少,高个子里偏矮的纪云声自然而然就站在了叶甜身后。
学生们面露笑颜,端端正正的站着,队伍前面的摄影师弯着腰,边调整机位边倒数:“三、二、一……”
纪云声低眸,视线落在自己世界里的唯一色彩身上。
骄阳似火,蝉鸣不绝,只听咔嚓一声,二零零五届高四一班全体高考生青春的最后一秒被定格在这个夏天,无数热烈混迹于天地,年少张扬肆意疯长。
……
回教室的路上,叶甜纪云声躲着太阳,他们并排走在被教学楼房檐挡住的阴凉处。
纪云声走在外面,用高大的身躯为她遮住透进来的漏网之鱼,叶甜垂头笑着,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虽然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但她高兴,他就高兴。
因为是分批拍